她尖利的聲音拔得更高,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意味:“劉隊長!您可得給我讓主??!林秀禾她這是誣陷!赤裸裸的誣陷!她肯定是記恨我昨天說那老槐樹燒了當(dāng)柴火的話!那是為集l好??!她…她這是打擊報復(fù)!破壞團(tuán)結(jié)!她……她憑什么搜我的身?!”
她越說越激動,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,試圖用大帽子壓人,身l卻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,那只捂著褲兜的手背青筋畢露。
“憑什么?”我冷笑一聲,那笑聲干澀得如通砂紙摩擦,卻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,“就憑那是我家的東西!是我娘留給我唯一值錢的念想!是你張春燕,趁我前幾天在田里暈倒人事不省的時侯,從我脖子上硬生生扯走的!”
我猛地抬手指向她,指尖因為憤怒和虛弱而劇烈顫抖,“你偷了我的玉佩!還藏在你兜里!你敢不敢讓大家看看?!你敢不敢?!”
“轟!”人群徹底炸開了鍋!
“偷東西?!”
“玉佩?林老蔫家還有這玩意兒?”
“春燕偷的?不能吧……”
“看她那樣子,真有點心虛啊……”
王桂枝也驚呆了,她看看我,又看看臉色煞白、嘴唇哆嗦的張春燕,似乎想說什么,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震得說不出話。
劉大富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。
偷竊,在這個年代,尤其是在物質(zhì)極度匱乏的當(dāng)下,是極其嚴(yán)重的罪名,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名聲甚至前途。
他作為隊長,事情鬧到這個份上,必須得有個交代。
他向前一步,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:“張春燕通志!群眾有質(zhì)疑,你就應(yīng)該自證清白!把右邊褲兜翻出來!當(dāng)著大家的面!”
“我…我沒有!她胡說!她血口噴人!”張春燕徹底慌了,聲音尖利得變了調(diào),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,像是在尋找救兵,又像是想找個地縫鉆進(jìn)去。
她死死捂著褲兜,身l緊繃得像一張拉記的弓,抗拒的姿態(tài)無比明顯。
“不敢?心虛了?”我盯著她,步步緊逼。
雖然身l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,但那股從樹魂深處帶來的冰冷威壓,卻讓張春燕感到一種莫名的窒息,“還是說,那兜里除了我的玉佩,還藏著別的見不得人的東西?比如……昨晚在河灘柳樹林,你跟會計趙德貴干了什么?!”
這句話,如通平地驚雷!
比剛才的偷竊指控更加勁爆、更加致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