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那棵小白菜的外表沒有任何肉眼可見的變化,依舊蔫黃。
但我“知道”,它l內(nèi)瀕臨枯竭的生命力,被那絲源自玉佩、源自我的暖流,極其微弱地……激活了一絲!
就像在熄滅的火堆里,吹進(jìn)了一口極其微弱的氣!
有效!
這個認(rèn)知如通閃電,瞬間劈開了我心中的陰霾!
巨大的狂喜和希望如通巖漿噴涌,幾乎要沖垮這具虛弱的軀殼!
玉佩!它能溝通草木,更能……滋養(yǎng)草木!甚至,能通過草木反哺自身?!
胸口玉佩的溫度,似乎也因為這成功的嘗試而微微提升了一絲,那暖流變得稍許活躍了一些。
就在這時——
“咳咳咳!咳咳咳——!”
一陣撕心裂肺、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劇烈咳嗽聲,猛地從身邊響起!
是母親王桂枝!
她捂著嘴,佝僂著背,咳得渾身都在劇烈顫抖,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痛苦和駭人。
她竭力壓抑著,不想吵醒我,但那壓抑不住的、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破碎聲音,充記了令人心碎的窒息感。
我猛地睜開眼,在濃重的黑暗中,借著窗外透進(jìn)來的一點點慘淡月光,看到母親蜷縮在炕沿邊的身影。
她咳得彎下了腰,單薄的肩膀聳動著。
“媽!”我掙扎著想坐起來,卻被一陣強(qiáng)烈的眩暈擊中,又重重跌回冰冷的炕上。
“沒……咳咳……沒事……”王桂枝艱難地喘息著,試圖安撫我,“老毛病了……咳咳……睡一覺就好了……”她摸索著,從炕沿下摸出一個黑乎乎的小陶罐,倒出一點粉末,就著碗底殘留的一點涼水胡亂吞了下去。
那是一種土制的、味道極其嗆人的枇杷葉粉,根本沒什么效果。
咳嗽聲漸漸平息下去,只剩下粗重、艱難的喘息。
王桂枝疲憊地靠在冰冷的土墻上,黑暗中,她的身影顯得那么瘦小,那么脆弱。
一股恐懼,比饑餓更甚,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。
母親的身l,早已被長年的饑餓和過度的勞累掏空了!
這場突如其來的風(fēng)寒咳嗽,在這缺醫(yī)少藥、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的光景下,就是懸在她頭頂?shù)拇呙?/p>
玉佩的暖流還在胸口微弱地流轉(zhuǎn),剛才催動小白菜帶來的那點微弱的生命反饋,如通杯水車薪。
不行!不能等!母親等不起!我也等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