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眼令他驚醒。
謝沉戟嚇得坐起身,額頭冷汗直出,正巧,外面一道電光閃過。
一抬眼,謝沉戟又和沈疏瑤黝黑的眸子對上。
她坐在角落的沙發(fā)上,靜悄悄的,就和夢中一樣。
“你是不是有病,大半夜的在這干什么?”
緩了好久,謝沉戟才顫著擠出這句話。
黑暗中,沈疏瑤無聲注視著謝沉戟,似要將他看透一般。
“我只想好好看看你?!?/p>
“那也不用大半夜看,你想嚇?biāo)牢覇幔俊?/p>
話落,又是沉默。
不知過了多久,壁燈打開,她欺身靠近:“我?guī)闳ヒ粋€地方?!?/p>
謝沉戟沒來得及拒絕。
她不由分說牽著謝沉戟直奔地下停車場。
內(nèi)心暗自說服自己,還剩十天,十天馬上就過去了。
一腳油門,路虎駛出小區(qū)。
謝沉戟坐在副駕駛上,看著倒退的樹木,不由得發(fā)問:“去哪里?”
“到了就知道了?!?/p>
聽見這話,謝沉戟不再過問。
天空又是一陣驚雷,淅瀝瀝的雨滴砸在玻璃上。
“啪啪啪”聲響不斷傳來。
許是太過沉悶,沈疏瑤打開了車載音樂,熟悉的《紙長情短》的歌聲傳入耳尖。
“我真的好想你,在每一個雨季……”
是他18年最喜歡聽的歌。
謝沉戟怔了下,眼眶莫名酸澀,一首輪完,下一首《簡單愛》又響起。
這是謝沉戟和沈疏瑤的婚禮暖場曲。
“像這樣的生活,我愛你,你愛我……”
“啪”地一聲。
謝沉戟冷漠按掉音樂,連上自己的藍(lán)牙,放了一首《可以不是你》。
“后來她讓我明白,原來我也值得被期待……”
一字一句都像是刀,割開沈疏瑤的心臟。
她幾乎真切的感受到了痛楚,一種怎么都無法抓住的無力感浮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