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古鈞找他肯定不是為了曳影劍和刑天盾。
“那么衡石兄此行的目的就是鯤鵬一族了?”秦琢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,他決定給古鈞一個開口的機會,“我也很想見識一番軒轅夏禹劍的風(fēng)采呢,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,衡石兄盡管提便是!”
古鈞滿臉感動:“昆玉真是善解人意,我確實有些事想拜托你幫忙?!?/p>
來了!
秦琢頓時精神振奮,挺直了身子,聚精會神地聽他的下一句話。
古鈞道:“我記得,你們蓬萊秦家擅長坎水與巽風(fēng)兩卦的法術(shù),是也不是?”
秦琢笑道:“確實如此,當年的嬴琛先祖就是憑借一手絕妙的行云布雨、靜風(fēng)息濤之術(shù),在蓬萊十一島受萬千漁民的敬仰,得以開門立派。”
嬴琛是由蔚姝引入道途的,鮫人一族最擅長的就是弄潮鼓浪,秦家一脈相承的法術(shù)也是以此為本,逐漸發(fā)展起來。
古鈞“哎呀”一聲,將手中的小金爐隨手放在一邊,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摸出一把折扇。
“北海危機重重,沒有強大的仙門鎮(zhèn)守,故而總有妖邪作亂,我重傷未愈,書劍派又沒有完善的術(shù)法傳承,此行就多仰賴昆玉了。”他笑吟吟地用那折扇有節(jié)奏地敲著掌心,一副容不得秦琢推卻的模樣。
秦琢心里別扭又不快,但想到峨眉盟與秦家交好,古鈞又是書劍派現(xiàn)任掌門,還在常羊山一戰(zhàn)時幫自己結(jié)過圍,姑且忍了下來。
他臉上堆起假笑:“那我就陪衡石兄走這一趟吧!”
反正都是要找鯤鵬,與其自己跟沒頭蒼蠅似的不知從哪里入手,不如跟著明顯謀劃了很久的古鈞走。
古鈞手腕一抖,啪的一聲打開扇子,笑意更深:“在此我提前謝過昆玉了?!?/p>
“不敢不敢,舉手之勞?!鼻刈羻?,“衡石兄可有了計劃?打算先從何處尋起?”
古鈞故意賣了個關(guān)子:“昆玉可曾聽聞過——燭陰宴?”
燭陰……宴?
燭陰他倒是聽說過,鐘山之神燭九陰嘛,據(jù)說這位山神睜開眼睛便是白晝,閉上眼睛便是黑夜,一吹氣便是寒冬,一呼氣便是炎夏,他不喝水,不吃食物,不呼吸,一呼吸就生成風(fēng),身子足有一千里長。
他的面孔似人,身子卻像蛇,全身都是赤紅的,住在西北海之外。
可是,這燭陰宴又是什么東西?
于是,秦琢實話實說道:“從沒聽說過,衡石兄同我詳細講講?”
古鈞嘴角勾起一絲笑,低頭把玩著手里的折扇,將其慢慢展開,又飛快合上。
他的聲音帶著一股漫不經(jīng)心的意味:“燭陰宴嘛……人族修行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,因為這是山精水怪們的宴會,不是宴請人族的?!?/p>
秦琢眨了眨眼睛,這個他確實完全不知道。
古鈞繼續(xù)說:“這個宴會十年一度,既然都叫‘燭陰宴’了,那么宴會的地點當然是在鐘山腳下?!?/p>
聞弦歌而知雅意,秦琢瞬間領(lǐng)會到了古鈞的言下之意。
“你想混入這個宴會,探聽鯤鵬的消息?”他驚奇得連敬稱都忘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