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丘之國與世無爭,我們不缺天材地寶,也無需靈丹妙藥,更無意于只會惹旁人覬覦的靈寶和神器?!蓖可皆诫p手背負在身后,身軀里爆發(fā)出一股極強的氣勢,“你們自以為是的‘誠意’,恐怕不是那么好展現(xiàn)的?!?/p>
秦琢頓住了。
如果沒記錯的話,自己當初似乎和大禹關系不錯,那也應該與女嬌相熟。當年在大禹治水時,少年模樣的自己曾與他并肩作戰(zhàn),共同面對過無數(shù)的洪水猛獸。
而作為大禹的妻子,女嬌與他之間的關系理當是頗為親近的。
秦琢的心中交織著懷念與感慨,雖然他的記憶很模糊,但曳影劍中殘留的記憶片段,仍讓他能感受到那段歷史的溫度。
那時他坐在龍馬背上,跟著大禹走過了最艱難的一段路。
然而,今時故地,物是人非。
大禹長眠泉下,他的名字鐫刻于史書;昆玉忘卻前生,輾轉塵世;青丘避世獨立,女嬌閉關不問世事。
秦琢心中不由地涌起了一股淡淡的遺憾,他渴望能再次見到那位曾經(jīng)的戰(zhàn)友,即使他明白,時間已經(jīng)改變了太多。
“拜托涂山越大人將此玉簡拿到女嬌前輩閉關之地附近?!鼻刈琳Z氣平和,帶上了xiong有成竹的笑容,“若前輩能感知到其中留存的氣息,我想她會見我們的?!?/p>
涂山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,秦琢的態(tài)度讓她很是意外,能夠輕易說出如此肯定的話語,要么是有著絕對的自信,要么就是瘋了。
她看著秦琢手中的玉簡,微微皺起了眉頭:“這是……”
涂山越雖然身為涂山部族的話事人,但她的年齡其實并不大,在妖族中甚至還算得上年輕。
數(shù)百年前,女嬌準備閉關,才把她從普通的青丘狐官中提拔起來,她的能力在短時間內(nèi)得到了充分的展現(xiàn),這使得她成為了涂山部族毫無疑問的二把手——實際上或許是一把手。
蘇顰同她說起過這位秦家的執(zhí)事,她也確實對秦琢有些好奇,但此事涉及到女嬌大人以及九州鼎,令她不得不慎重對待。
若是尋常小事也就罷了,偏偏是淮河水神的蘇醒……
從涂山越的角度來看,九州鼎是不可能給的,但面對這種起碼殃及半個山海界的大事,青丘與涂山部族也不可能作壁上觀。
她內(nèi)心充滿矛盾,而蘇顰這個“不肖子孫”又在旁邊使勁添亂。
“越大人,我相信昆玉的品性,他這么說肯定是有把握的。”蘇顰刻意壓低了聲音說,但在場的眾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,“反正試一試也沒有什么壞處嘛?!?/p>
這小狐貍崽子真是……
比起無支祁,涂山越覺得還是涂山年輕一輩的教育問題更讓她頭疼一些。
不過這也怪不得蘇顰,她本來就只有一半的涂山血脈,也不是在青丘長大的,比起涂山越這種空有血緣關系的“親人”,她還是更親近東方介、秦琢等人。
但蘇顰畢竟是涂山部族的一員,她隨口一句話具有的分量,就已遠遠超過秦琢字斟句酌的百般勸說。
涂山越深深看了蘇顰一眼,眼神中既有責備也有贊賞。她知道蘇顰的心意是好的,只是這崽子性格率真,處事仗義,因此說話總是過于直接。
奇了,他們狐族一向以精明狡猾著稱,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個品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