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瑞這邊還在納悶,秦琢那頭已經(jīng)調(diào)整好了自己的情緒。
“畢竟是近兩百年前的事了,當事人早已作古,倒不如先解決眼下的問題?!?/p>
秦瑞道:“眼下?眼下有什么問題?”
秦琢提醒道:“比如這把曳影劍的歸屬……”
“哎?”秦家主大驚失色,“這可是曳影劍耶,神劍你都不要?”
秦琢也愣住了:“……啊?”
“不,家主,我不是這個意思?!彼噲D跟秦瑞解釋自己的想法,“你看啊,思憫已經(jīng)煉精化氣后期了對不對?頂多三年,她就能突破至煉氣化神的境界,需要一件本命靈器了。思憫本就天生劍意,又這么喜歡曳影劍,不如此劍就……”
“不行!”
秦瑞抬手,打斷了秦琢的話,面色是罕見的嚴肅。
“這劍是先人送至秦家,歷代藏珠堂主保管,許潤風慧眼識珠將其帶出,又與你產(chǎn)生共鳴,被你的鮮血喚醒了靈性,怎么到頭來竟要把它交給思憫呢?”
秦思憫也板著臉,認真地點了點頭,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曳影劍,然后把劍往小師叔的方向一推,將雙手背到身后。
“家主……”
“好啦,不用再說了。”秦瑞親自將曳影劍遞到了秦琢手中,“我知道你關(guān)照小輩,但是昆玉啊,你別忘了,你也是我爹的親傳弟子,是我這個家主的師弟?!?/p>
秦琢下意識地接過曳影劍,指尖與它相觸的剎那,他仿佛聽到了神劍的歡呼,便不由地晃了神。
“這曳影劍呢,你就拿著,神劍認可你,你就是它的主人?!鼻丶抑鬣嵵氐嘏牧伺乃募纾练€(wěn)的聲音如清泉流入了秦琢心底,“執(zhí)事們?nèi)粲挟愖h,就讓那群人直接來找我!”
縱然秦琢端方穩(wěn)重,一時也難免心潮翻涌,不得不垂下雙眸,拼命掩飾著自己泛紅的眼眶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俯身長拜。
“琢,謝過家主?!?/p>
等秦琢的心情平復下來,秦瑞就打發(fā)女兒去隔壁陪母親,自己則留下來和小師弟說說話。
“小奇怎么樣了?三長老同我說,他的情況有些棘手,不好治啊?!?/p>
經(jīng)過離魂秘術(shù)的檢驗,秦瑞基本確定自己那個古怪的系統(tǒng)出問題了,譚奇還是譚奇,只是失去了記憶。
秦琢心道,那個頂著譚奇殼子的人,連常識都不知道多少,興許失憶確實是真的,但他不是譚奇也是真的。
可是離魂之術(shù)的失效又該如何解釋呢?
秦琢把疑問壓回了心底,上次已經(jīng)出過差錯,在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(jù)前,他不會在明面上質(zhì)疑“譚奇”的身份。
于是他對秦瑞說:“幾副藥下去,一點藥效都不見,這失憶之癥怕是一時半會兒治不好了,不過譚護衛(wèi)的身體倒還算康健,家主也不必過多掛心?!?/p>
“那便好?!鼻厝瘘c了點頭,又感慨道,“譚家慘遭滅門之禍,若是小奇在秦家地盤上出了什么事,待百年之后,我該如何向他的父母兄長交代啊。”
“家主撫養(yǎng)譚奇長大成人,教他學文習武、明德正心,已是仁至義盡了,若是譚家在天有靈,對家主也只有感恩戴德,何來怨懟呢?”秦琢連忙寬慰他道。
秦瑞不置可否,忽然問他:“昆玉,思源最近沒給你添麻煩吧?”
此話一出,秦琢就知道秦思源偷看話本的事被秦家主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“家主多慮了,少家主一向安分規(guī)矩、待下寬和,怎么會給我們添麻煩呢。”他不動聲色地笑著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