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天斧!
“刑天舞干戚,猛志固常在”,這其中的“戚”就是斧。
孟休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神器,就是屬于戰(zhàn)神刑天的兵器!刑天斧的權(quán)能很簡單,就是戰(zhàn)斗,以及勝利!
“我的表字便是子戚,刑天斧合該歸于我。”孟休想到,帶著些許孩子氣的得意。
“戚”與“休”相對,一禍一福,本來是根據(jù)名的反義來取字,誰料又在此處暗合了命數(shù)。
他握緊了刑天斧的長柄,靜下心來,感知到奇經(jīng)八脈里久違地充盈著靈力,如浪潮般洶涌彭拜,在神識的控制下慢慢平復(fù)下來,恍若一汪深潭。
以孟休的目力,在有月亮的晚上根本不需要點燈,他跨著大步向前走,也不在乎自己弄出的動靜驚走了多少潛伏的野獸。
他的步子時快時慢,慢則在原地徘徊懶于前進(jìn),快則提氣輕身在曠野上穿行,無所謂自己在哪兒,也無所謂自己要去哪兒。
靈力叫囂著、歡呼著,它們被孟休壓制了太久太久,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,表明上是平靜了,水面下卻還是暗流洶涌。
孟休也任由靈力以這種幾乎算是造反的方式運行,他對自己很自信,只要他愿意,隨時可以停止這種暴動。
且玩且行,他走了半宿的路,仍然神采奕奕,沒有絲毫疲憊之態(tài)。
曠野的夜很靜,群星很亮,連深秋里寒冷的晚風(fēng)都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。
……不對。
孟休歡喜的神情未變,腳步仍是亂七八糟,伸出去攀野果的手也沒有收回,但是他的心里卻已經(jīng)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。
安靜,太安靜了。
在剛到諸夭之野時,他還能遠(yuǎn)遠(yuǎn)地聽見幾聲猛獸的吼叫,還有零星微弱的蟲鳴,可現(xiàn)在似乎整片原野都籠罩在巨大的死寂中,只有心跳聲在耳邊轟響。
出事了。
這個念頭出現(xiàn)在腦海,與此同時,隱隱的鶴唳之音破空而來,孟休頭也不回,抄起刑天斧就往身后斬去。
躁動不安的靈力瘋狂涌入巨斧,斧刃劃破虛空,劈向來人。
攜風(fēng)帶影、勢如奔雷的一擊,卻被一只手輕輕擋下了。
那是一只節(jié)骨分明的手,骨骼勻稱,欺霜賽雪,斧刃砍在手背上,壓得皮膚微微凹陷,青筋愈發(fā)明顯。
這一擊,居然連來人的皮膚都砍不傷!孟休大驚,見對方?jīng)]有動作,猛地抬起頭往那人臉上看去。
那是一個不到而立的青年,五官清晰俊秀,皮膚白得勝過初雪,也因此看上去不像活人,素色的短衣劍袖,腰上纏著一根鞭子,還有兩把帶皮套的匕首別在腰后。
青年的個子極高,看誰都需要低頭,他又有些眉壓眼,面上自有一股兇惡之色,讓人見之膽顫。
“在下孟休,敢問閣下是何人?背后偷襲,可不是君子所為?!泵闲萱?zhèn)定自若。
青年面無表情,手腕一抖,便輕巧地將刑天斧撥到一旁,這幅舉重若輕的姿態(tài)更讓孟休警惕。
青年道:“你是刑天斧如今的主人?”
孟休點點頭,緊緊握住了斧柄,手心里滲著冷汗。
這個人……他居然一眼就認(rèn)出了刑天斧?!想起他擋斧刃如拂羽毛的動作,孟休感覺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