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、天魔?!”
三人皆是大吃一驚,明寓更是神情大變,頓時惶惶不安起來。
許云煙勉強扯了扯嘴角:“先生莫開玩笑了,這種傳說中的東西,怎么可能……”
可秦宏聲磐石般巋然不動的表情,以及愈發(fā)凝重的眼神,都昭示著他并沒有在開玩笑,而是真的確認禍亂嘉州的邪祟是天魔。
“怎么會這樣……”明寓明顯慌了,他自小在與世無爭的萬象洞長大,好不容易有機會出門一趟,卻碰上了這樣的事,“那我們該怎么辦啊……”
“慌什么!”秦宏聲拍了拍小道人單薄的肩,“老夫我還在這兒呢,哪能讓你們這群毛頭小子沖鋒陷陣?!?/p>
孟休額上沁出了冷汗,焦急道:“這都是些什么破事?。∏厥朗灞话滓氯俗プ?,下落不明,邵唐道長他們在常羊山抵御發(fā)狂的刑天,也不知道現(xiàn)在戰(zhàn)況如何了,這里又有天魔為禍……”
三人越急越慌,越慌越亂,秦宏聲瞅著他們這沒出息的樣子,狠狠地一巴掌捆在許云煙的腦袋上。
別家的晚輩不能隨便打,自家的孩子還是可以教訓一下的。
“瞧你們這幅慫樣!我早就跟老家主說過,不要把孩子們保護得太好,否則長大了不能抗事兒,看,被我說對了吧?”秦宏聲一下子沒收住力,覺得下手有點重了,便又幫許云煙輕輕揉了揉。
許云煙倒吸一口冷氣,沒敢吱聲。
秦宏聲道:“我在你們這個年紀,都在戰(zhàn)場上滾過不知多少輪了,你們呢?還沒有正兒八經地殺過敵、見過血吧?”
明寓是個老實的小道士,此時也老實地搖了搖頭,心中暗想,可他們尋仙修道并不是為了暴力與殺戮啊。
許云煙下意識地想要反駁,然而仔細一回憶,平生打過最艱難的一仗,就是十八歲那年,先后習完靜水心法、棲風步、終南劍訣、逐浪三劍、無衣陣法圖、昭華樂譜等一系列秦家子弟必修課后,結業(yè)考核中與秦家長老的比試。
剩下就是解決一些小邪祟小妖物,沒什么難度,自然也沒什么可稱道的。
孟休卻小聲說道:“其實……我十六歲時就上過戰(zhàn)場的……”
青州城出了一只食人的蠱雕,作為距離最近的修仙門派,齊圣山莊當仁不讓,年輕氣盛的孟休就是此時跟著家中長輩上陣了。
不過孟休不但是少莊主,更是齊圣山莊崛起的希望,因此他全程都被保護得很好。
“行了,你們沒有害怕的吧?沒有,很好!”秦宏聲滿意地拍了拍手,隨后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副面具。
這面具恍若玉石制成,表面光滑無暇,呈現(xiàn)一個完整的弧面,除卻兩只眼睛之外,沒有留下其他的孔洞。
許云煙好奇道:“莫非這副面具是一件靈器?”
“不錯。”秦宏聲贊許地看了她一眼,總體來說,他對許云煙還是很滿意的,“這面具名叫‘忘形骸’,能夠改變使用者的外表甚至氣息,當然,也包括天魔?!?/p>
孟休略作思忖便明白了他的用意:“先生是要利用這副面具混入天魔中?”
秦宏聲道:“不久前我已擊殺了一個天魔,通過搜魂術得知,天魔們在海棠渡有個jihui,似乎要與什么人做交易,我可以偽裝成那個死去的天魔混入其中,伺機將他們一網打盡?!?/p>
“就先生一人……”明寓擔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