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不能直接去找鯤鵬。”秦琢沒有理會古鈞,轉(zhuǎn)身看向蘇顰,以及蘇顰斜后方的虹陀,“虹陀兄弟,你之前說過,你的介紹人是北方海神禺強(qiáng),沒錯吧?”
虹陀嘖嘖道:“話是沒錯,咋啦?你想讓我?guī)闳ヒ娯畯?qiáng)大人?”
見秦琢面色嚴(yán)肅誠懇地點了點頭,他偏頭掏了掏耳朵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帶你去覲見禺強(qiáng)大人是小事,如何說服那位大人才是重點——他未必愿意聽你說話?!?/p>
“這個就不勞你費(fèi)心了,我自有辦法?!鼻刈烈桓眲偃谖盏哪?。
蘇顰好奇地問:“什么辦法?”
秦琢看了她一眼:“告訴禺強(qiáng),我叫昆玉?!?/p>
“沒啦?”
“嗯,沒了?!?/p>
“這算什么辦法??!”蘇顰氣得叉著腰道,“不如我和你一起去,我還可以假托女嬌老祖的名義和他談判……”
“何必如此啊,若是被青丘知曉,有你好受的!”秦琢揉了揉太陽穴,感覺頭腦逐漸從昏沉的狀態(tài)脫離出來了。
這次他能如此輕易迅速地殺掉那么多妖獸,曳影劍中醞釀數(shù)千年的煞氣功不可沒,但他自身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。
他不動聲色地瞥了蘇顰一眼,心里暗嘆,不虧是有一半狐妖血統(tǒng)的修士啊。
即使青丘狐族的歷史幾乎與人族等長,但終究是妖獸之屬,天生帶著抹不去的獸性,先前那樣血腥殘忍的場景并不會讓蘇顰難受,相反,還會激發(fā)她屬于妖的那部分獵食本能,使她更加興奮。
但秦琢不一樣,他并非行伍出身,現(xiàn)存的記憶中也沒有在尸山血海中打滾的經(jīng)歷,全靠那一腔怒火與殺意支撐,才沒有在敵人面前流露出不適。
“昆玉嗎……”虹陀皺了皺眉頭,探著猜測道,“莫非昆玉這個名字……有什么特殊含義?”
秦琢笑而不語。
虹陀一臉“可以理解”:“果然是這樣啊,算啦,每個人都有秘密,而我并不會對每個秘密都敢興趣。”
蘇顰想了想,腦袋空空什么也想不出來,于是又戳了戳秦琢的胳膊問:“喂,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表字還有特殊含義?”
“現(xiàn)在不方便透露,但你可以去問你家公主殿下,她肯定知道?!鼻刈帘犞劬φf瞎話。
蘇顰托著下巴作沉思狀:“雖然聽著很有道理,總感覺你在胡說八道?!?/p>
秦琢挪開了目光:“這哪能呢?!?/p>
他望向遮天蔽日的燭九陰,仔細(xì)地觀察了一會兒燭九陰口中的光團(tuán)——或者叫作“火精”,那是燭九陰所有力量的凝聚體,然而歷經(jīng)數(shù)千年,又遭遇“燭陰宴”這樣荒唐的無妄之災(zāi),火精也已經(jīng)隱隱呈現(xiàn)出了枯竭的征兆。
“我想上去看看?!彼蝗恢钢^頂說道。
蘇顰詫異道:“你又要去做什么?這里的一切對我們而言都是陌生的,貿(mào)然行動很危險的!”
古鈞瞇起雙眼看著秦琢:“你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嗎?”
“我不確定,所以我要上去看一看。”秦琢頭也不回地回應(yīng)。
他輕靈地踏風(fēng)而上,直沖屋頂,緩緩地接近了燭九陰巨大的頭顱,秦琢用目光略微丈量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整個人也就和燭九陰的鼻梁差不多高。
怪不得說燭九陰“不飲不食”,這么大的體型,得多少食物才能喂飽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