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負(fù)忽然松開了譚奇的劍,任由他抽身退開數(shù)丈,冷淡地垂眼望向眼前形容狼狽的葉司,那雙深邃如古井的雙眸掀不起半點波瀾。
葉司氣喘吁吁,同樣驚疑不定地看著此人,心跳如鼓,手中的汗水讓握著匕首的手有些顫抖。
“我、我沒有惡意,我只是來找昆玉閣主……”他的喉結(jié)上下滾了滾,小心翼翼地重復(fù)自己的訴求。
話音未落,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天而降,如同巨石壓心,讓他雙腿發(fā)軟,幾乎要跪倒在地,呼吸也為之一滯。
葉司的臉色本就蒼白,此刻更加面如金紙,額頭上冒出了細(xì)密的汗珠。
周負(fù)見狀連忙收斂了自己的靈壓,他只是出來看看情況,再順便把這個沖著阿琢而來的人制服,避免局勢進(jìn)一步惡化。
“放屁!哪有大半夜鬼鬼祟祟找人的!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!”譚奇大怒,同時目光四處游移,看向四周圍過來的人,并精準(zhǔn)地在人群中找到了秦家主。
然后他飛快地跑到秦瑞身邊,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,一手指著葉司:“秦世伯,你看他!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葉司頭暈?zāi)垦?,耳邊嗡鳴陣陣,根本聽不清周圍的人說了些什么。
他視線逐漸模糊,身體疲憊到了極點,身心都處于崩潰的邊緣。葉司試圖穩(wěn)住自己的呼吸,但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量。
在場的眾人里,有不少都是參與過常羊山之戰(zhàn)的,也認(rèn)識這位在陣法上天賦卓絕的年輕校尉,此時看清了他的長相,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。
“那是……葉校尉?”
“他好像是七殺軍的吧?長定公主的人?”
“怎么回事,葉操德為什么要闖進(jìn)我們的地盤???”
“我不知道啊,這是什么情況!”
“咦?對面那個人又是誰,看著很面生啊……”
喧囂與混亂之中,周負(fù)氣定神閑,身形如同一座山岳般穩(wěn)定,氣息深不可測,仿佛無論外界如何風(fēng)起云涌,都無法撼動他的內(nèi)心分毫。
暈眩感散去了一些,葉司掙扎著抬起頭來,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盡快找到秦琢!
見葉司忽然動作,似是瀕死前的掙扎,近處的許雨帆一個激靈便要拔劍。
可他的劍才出鞘不到三寸,就有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劍柄,許雨帆定睛一看,那個從閣主帳中出來的陌生人,不知何時竟出現(xiàn)在了他身側(cè)。
周負(fù)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劍柄上,仿佛在安撫一只受驚的野獸,緩緩將劍身推回了劍鞘里。
“……你!”許雨帆大驚失色。
這位神秘高手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!
周負(fù)平靜地看了他一眼:“先問清楚了,再動手也不遲?!?/p>
“家、家姐說……說葉校尉……肯定,會、會對閣……主不、利!”許雨帆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反駁道,但他天生口吃,說起話來怪沒氣勢的。
“澤田!”秦瑞開口制止了許雨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