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的聲音越來越低,秦琢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,沉重的氣氛讓整個森林仿佛都籠罩在了一層濃郁的陰影之中。
“連神靈也沒有辦法嗎?”秦琢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,他是想見先賢一面,不是想見先賢的最后一面。
燭龍沒有說話,只是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,像是無聲地安慰。
最后,秦琢下定決心啟程,去見一見這位先祖。
拋卻私心,那畢竟是華夏的人文先祖,能夠有幸見上一面,又怎能讓他不激動?
“鐘山有我的庇護,歲月亂流的影響尚不明顯,但出了鐘山的范圍,就盡是危機重重的險地了?!睜T龍俯下身子,示意秦琢爬到祂的頭頂坐好。
秦琢搖頭道:“我會御劍,我自己能……哎,我劍呢?”
他想召喚出曳影劍時,才驚覺曳影劍竟消失無蹤,再沉下心細(xì)細(xì)感知,發(fā)覺刑天盾和那些山海玉書也已不翼而飛,只剩下他最早吃下去的那片和右手腕上的不周山圖騰。
他著急地釋放神識,努力感知著神器的下落,尋找了許久卻仍一無所獲。
就好像……不在這個時空。
秦琢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無奈,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,竟會失去這些至關(guān)重要的東西。
他低頭沉思,試圖回憶自己穿越時的細(xì)節(jié),但記憶中的畫面卻如同被夢境籠罩,模糊不清,似被輕紗遮蔽,難以辨認(rèn)。
他試圖抓住那些零星的片段,但它們卻如同幻影一般從他的指尖滑落,什么都抓不住。
難道真的落在噎鳴河里了?這個想法讓秦琢心中不安,在那個混亂的時刻,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(fā)生。
“會不會是來的路上不慎遺失了?”燭龍看著他,晃了晃腦袋,并不在意。
見秦琢情緒低落,燭龍又安慰他道:“沒關(guān)系,凡你所失去的,終將在適當(dāng)?shù)臅r刻回歸,既已失去,就不要多想了。”
秦琢聞言,略感釋然,或許因為那些東西本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個時代,才被噎鳴河私自“扣留”了。
至于那卷山海玉書……秦琢心中微微一笑。
他聽周負(fù)說過,山海玉書具有“萬界唯一”的特性,這意味著它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的,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未來都只會有一份玉書。
換句話說,這個時期昆玉手上的山海玉書同樣屬于他,只不過秦琢是外來者,在所有權(quán)上沒有搶過昆玉罷了。
他爬到燭龍的頭頂,坐好,感受著燭龍溫暖的氣息,他閉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勉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。
清風(fēng)拂面,燭龍龐然的身軀在山林間穿梭,秦琢坐在祂的頭頂,感受著隨風(fēng)而來的自然氣息。
他想起了自己剛才的失態(tài),心中不禁有些好笑。
他是一個修士,道心本該堅如磐石,卻因失去了一些靈寶,險些方寸大亂,實在是有些不應(yīng)該。
他的心情漸漸平靜,思緒也變得清晰起來,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動。
如果燭九陰的幻影沒有記錯,那么眼下正處于歲月之亂,這是一個極為特殊且危險的時期,生與死的輪回秩序被打破,生者不得生,死者不得死。
有的地方春天不再,萬物不生,有的地方死者復(fù)活,卻只是行尸走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