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回來了?”
“……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吧?”秦琢遲疑片刻,才低聲道。
嬴政不緊不慢地上前兩步,高挑挺拔的身形帶來了強大的壓迫感,雖然他已不是皇帝了,但是這股說一不二的氣質(zhì)依舊伴隨著他,不容忽視。
是他鑄就了皇權的威嚴,而非皇權賦予了他威嚴。
不過他的神情很快就軟和些許,甚至有幾分與外表不符的慈愛。
“留在秦家,不好嗎?”
與秦琢記憶中那雷厲風行、果斷有力的形象截然不同,如今的嬴政在言談間顯得格外慢條斯理,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閑適悠然。
或許是當了太久的天道化身,見證過日月流轉(zhuǎn)、滄海桑田,心境也超脫凡塵了吧。
“我若留在此處,恐怕只會將更多的敵人引來。”秦琢依舊維持著淡然的笑意,“說到底,還是我不夠強大而已,如果,我已經(jīng)強到足以在無限主神的威脅下庇護秦家,也就不用離開了?!?/p>
嬴政不置可否,只是轉(zhuǎn)而望向了周負。
“那你呢?也跟昆玉一起走嗎?”
“嗯?!敝茇摰兔柬樠鄣貞?。
“也好?!辟牶?,又生出了幾分悵然來,“其實,朕當年就想過,若扶蘇那孩子實在不成器,這秦二世的位置就直接傳給昆玉也未嘗不可?!?/p>
此言一出,秦琢當即傻了,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,愣神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。
“……我?”
這話可是實實在在把他嚇了一跳。
嬴政居然還滿臉認真地給他分析起來:“不錯,你自蘇醒后就一直伴朕左右,科文策對也是按大秦公子的規(guī)格教習的,而且身世干凈,沒有六國勢力干涉,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天生能凝聚氣運,這使得朕無需憂慮新帝是否能承受起華夏的厚重氣運?!?/p>
秦琢仍是疑惑,盡量委婉地問道:“陛下就不怕您的后代淪為庶人?”
“哦?你認為,我會擔心你不把皇位還給我的后代?”嬴政直截了當?shù)卮链┝怂男乃迹澳悄銢]必要擔心這個,因為你根本不能生?!?/p>
“……什么?”秦琢再次愣住了,
秦琢聽得云里霧里,而時常注視人界的周負反倒對這些新奇的用詞有所了解。
嬴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水,就將茶杯放回桌面上,他果然還是喝不慣這個。
他抬眼掃過兩人,用指尖叩了叩桌面:“傻站著干什么?坐啊。”
秦琢便拉著周負依言坐下了,兩人肩并著肩,膝蓋也靠在一塊兒。
“陛下正在研究機關術嗎?”周負輕聲問,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好奇。
嬴政慢悠悠道:“可以這么說,人界靈力微弱,沒有修士,倒是在另一條道路上走出了很遠的距離,不過科學與神學殊途同歸,科技能做到的,法術未必做不到,反之亦然?!?/p>
“朕觀察了山海界幾日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的靈力運用和人界的電力相似,就想著能不能將兩者結合起來,將人界的科學研究成果在山海界復刻出來?!?/p>
“比如……qiangzhi炮彈?”
秦琢不解道:“槍?山海界也有槍啊,遙之樓主的本命靈寶就是長槍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