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現(xiàn)在也不是為秦琢擔憂的時候,他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。
他凌空側踏出一步,身影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,神識如同無形的風暴,瞬間沿著世界屏障蔓延開去。
神識如同看不見的觸手,延伸至山海界的每一個角落,每一寸土地,每一片海洋,每一座山峰,甚至每一朵花,每一片葉,他都未曾遺漏。
周負很少出手,甚至自誕生以來他就沒有對兩界生靈動過真格,但沒有知曉不周君名號的存在會懷疑他的強大。
他是不周山的半身。
他是巡查昆侖、鎮(zhèn)守萬方的不周君!
雖然本體還在眾帝之臺上,但到了他這個層次,本體和分身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(jīng)微乎其微。
因此,只要這具陶傭之身能承受得住,他完全可以全力出手。
道道符文自他周身亮起,像是一顆顆亙古的星辰,閃爍著璀璨的光,像是要永遠烙印在這片天地間。
每一個符文都蘊含著極其深奧的大道至理,那是宇宙的根本法則,是世間萬物的運行規(guī)律。
這些至理深奧莫測,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,也難以完全參透其中奧妙。
對于修為不濟之人來說,這些符文如同天書,更是連直視都成為了一種奢望,一不小心,就會被那些宇宙真理所吞噬。
那些大道符文在他的操控下,化作一道道光芒,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巨網(wǎng),覆蓋了整個山海界。
如同宇宙的經(jīng)緯,綿延無盡,無遠弗屆。
周負盤膝,在半空落座,古井無波的雙眸緩緩閉合。
他的氣息突然沉寂了下去,像是已經(jīng)不存在于這個世上,但定睛再看,他分明就在那里,半步也不曾移動。
他的呼吸如同停止,但那絲微弱的氣息卻仿佛是萬物的呼吸,緩慢而深沉,有一種莫名的寧靜。
此時,此刻。
整片山海界都是周負的法壇。
法壇之內(nèi),坐見十方!
他的皮膚下透露出隱隱的金色,像是有什么東西即將破體而出,卻被周負牢牢壓制住。
這具陶傭之軀,還是太過脆弱了,縱使出自天道分身之手,也無法承載不周君全部的力量。
不過,穩(wěn)固世界屏障這種他干了數(shù)千年的事兒,還用不著拼盡全力。
周負熟門熟路地鎖定了世界屏障的薄弱處,大道符文不斷從他身邊涌現(xiàn),然后奔流向天地四方。
他做的一切都動靜很小,不但能避過無限主神的探查,還能避過山海界諸多大能的感知。
只有極端關注世界屏障的帝俊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是不周君后,又重新專注于自己手頭的事務了。
“父親,怎么了?”
帝俊身側,一個面色蒼白柔弱的青年注意到了帝俊毫無征兆的舉動,急忙問。
大荒尊神將手中的文書隨手丟給了兒子:“回去把這個看完,明日交一篇策論給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