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昭烈帝傳功,是他和周負商量著編出來的理由,他和周負談過,周負的建議是不要過早暴露山海玉書的存在。
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況且秦琢的實力并不強,若是招來旁人覬覦,就連蓬萊秦家也只能是藏他的地方,而不會是護他的地方。
最好的處理方式,就是誰也不告訴。
“傳功?我一直以為,傳功是不懂修行的世俗人編造出來的?!鼻厝鸷芨信d趣。
秦琢道:“琢也不知昭烈帝用了什么神通,只是強行名其為傳功罷了?!?/p>
為了轉移秦家主的注意力,他又接上一句:“家主怎會認為我不是秦琢,然后又認定我就是秦琢了呢?”
“呃,這個……”秦瑞轉回原位,端起茶盞含混道,“這不是看你的修為不對勁,又怕你出意外嗎?”
秦瑞還在尷尬,秦琢已經(jīng)整理好了措詞,緩緩開口道:“家主,本次求見,我其實是來辭行的?!?/p>
“辭行?你要去哪里?”秦瑞一驚,差點把一盞好茶喂了地板。
“去諸夭之野?!鼻刈翉娜莶黄?,把早就想好的理由向家主一一道來,“早年我隨師尊游歷,曾到過諸夭之野,師尊在那里種下了一株罕見的靈植,算算時間應是成熟了,我想早些去將其采回來,以免夜長夢多,徒生變故?!?/p>
秦瑞瞇了瞇眼:“諸夭之野……”
諸夭之野,鸞鳥自歌,鳳鳥自舞,百獸相與群居。
“準,玄鳥閣的諸項事宜可曾安排妥當?”秦瑞大氣地揮了揮手。
“自然?!?/p>
“如此甚好,一路小心,早些回家?!?/p>
秦琢下拜道:“謝家主關懷,若是可以,我回來時給大家?guī)堲~?!?/p>
“只怕以你的本事,未必抓得住龍魚啊?!鼻厝鸫笮Α?/p>
秦琢踏出議事廳,被陽光刺激得微微瞇上眼睛。
他要去的地方其實并不是諸夭之野,而是常羊山,也就是埋葬刑天的地方。
昨夜周負送來了消息,懇求他千萬去一趟。
秦琢覺得家主今日有點奇怪,但他來不及深思,就要離開摩星島了。
常羊山離諸夭之野不遠,諸夭之野上也確實有一株秦老家主留下的靈植,等他辦完要事,就順道將靈植取回。
說起諸夭之野,一些學藝不精的年輕修士興許還不知道這個地方,但提起常羊山,即使是在俗世中,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那是埋葬了戰(zhàn)神刑天的地方。
刑天原名形夭,是炎帝手下的大將,與黃帝爭帝位,最后被斬下頭顱,失去首級的刑天以乳為目,以臍為口,仍可持干戚而舞。
傳聞,常羊山連年陰霾,不見晴空,就是刑天不甘的英魂在攪弄風云。
秦琢摸了摸手腕,那個不周山圖騰還在深深烙印在他身上,周負一縷氣機留存,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