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接了?”師兄將眼皮撐開了一些。
“接了!”許云煙收好卷宗,爽快應道。
師兄小幅度地點了點頭:“去門口登記吧?!毖粤T便邁著輕飄飄的步子回了原位,一邊整理謄寫著各類文書,一邊為其他弟子解答各種疑惑。
許云煙沒有多做停留,很快就從試刃堂出來了,剛一走出大門,感覺呼嘯的涼風都可愛了許多。
下午打點行囊,晚上與玄鳥閣一脈的同僚們換班,次日一早,她便踏著靈劍,趕往嘉州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你要帶我去哪兒?”
“跟著就是了?!?/p>
聞言,秦琢苦笑了一下,不再說話了。
這一路還真是坎坷啊,他心情復雜,被催促著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。
他剛到常羊山就撞上了梼杌,隨后干脆利落地被一擊敲暈。
不久前一出昆侖地界,居然又撞上了梼杌,被這位惡名在外的兇神挾持著往南邊走。
梼杌還是那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衣,兩把匕首交叉著別在腰后,一根帶著細絨毛的長鞭代替了腰帶的作用,顯得有些不倫不類。
他一只手放在秦琢肩上,牢牢地控制住了秦琢的動作,作為極端好戰(zhàn)者,他對力量的掌控妙至毫巔,秦琢沒有受傷,但完全逃脫不了。
“梼杌?!?/p>
秦琢試探地喚道。
聞言,梼杌放緩腳步,垂首看向他的發(fā)頂:“什么事?”
果然是他!秦琢摸了摸右手的手腕,圖騰上的熱意早已被深秋的冷風吞噬殆盡。
周負沒有關注這里,他一旦遭遇危險,未必能在
秦琢側過臉,飛快地瞥了一眼放在肩上的手。
梼杌身高九尺,手掌寬大厚實,和他略顯清癯的身材不太相配,這樣的一雙手應該屬于健碩的武夫,梼杌雖高,但卻瘦削得有些怪異了。
看起來很像是重傷未愈啊,秦琢心想。
周負說他早年受了傷,尾巴和牙齒都被人砍下來了,現(xiàn)在看來梼杌的傷勢比他想象的重得多。
然而就算梼杌傷得再重,也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,好在梼杌只是將他挾持,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。
梼杌的這種態(tài)度更令秦琢忐忑,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,遲遲未能落下。
秦琢不說話,梼杌也沒有要開口的想法。
兩人就維持著沉默,一路向南疾走,但凡秦琢稍微慢了一點,梼杌都會不耐煩地推著他,催他快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