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秦家營地中,身邊縈繞的氣息都是平穩(wěn)而熟悉的,秦琢睡足長長的一覺。
秦琢到來的消息早已傳開,大家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的帳篷,連偶爾路過都放輕了所有動作,生怕打擾到這位大功臣休息。
秦琢雖然修為遜色了些,但帶回的消息都是至關(guān)重要的,可以說為接下來要應對的局面指明了道路。
秦琢起時,已經(jīng)進入后半夜了。
換上干爽的衣物,佩戴好統(tǒng)一的護身靈器,他提著曳影劍撩開簾子,緩步走出了帳篷。
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,感覺涼颼颼的,仿佛是在喝西北風,遂止。
不多時,就有人請秦琢前去家主帳中議事。
秦琢踩著夜露進門,發(fā)現(xiàn)秦家高層皆已聚集,只差他一個了,致歉后連忙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眾人并不在意他的遲到,本來今晚就想讓他好好休息,沒想著要叫他。
不過來都來了,也不好把人往回趕。
秦琢對面是百工苑長公輸類,旁邊則是懸鏡堂主秦比鴻,秦比鴻溫和地朝他笑了一下,公輸類只是微微向他點了點頭。
親疏立判。
秦琢在交往上很少花心思,公輸類一心鉆研機關(guān)術(shù),兩人的關(guān)系也就是見面能認出對方的程度。
而秦比鴻作為許家姐弟倆的養(yǎng)父,以及上一任的玄鳥閣主,從秦琢剛回到秦家那會兒開始,兩人就已經(jīng)頗為熟悉了。
更確切地說,秦琢上任前,先給秦比鴻當了一陣子副手,秦比鴻對這個名義上是同輩、歲數(shù)上卻小了太多的師弟也很是照顧。
當下,秦比鴻微微側(cè)身,向秦琢解釋起來。
“百工苑研究出了一種新型靈器,公輸苑長希望能借此次機會進行實驗,家主深夜將我等召來,就是為了討論此事是否可行?!?/p>
他的聲音不算大,但主帳中哪個人不是一方高手,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秦琢好奇道:“是側(cè)重于哪個方面的新型靈器?”
立即有子弟送上一沓裝訂成冊的紙,秦琢注意到所有執(zhí)事面前都有這么一份,并非是自己獨有,這才放心地低頭翻開。
這是一本圖紙,首頁標明了秦家百工苑著,由墨昔矣校對,保密級別不低,執(zhí)事及以上才可閱讀。
但在最底下,還有一行小字鄭重地寫道:“玄鳥閣護衛(wèi)譚奇除外?!?/p>
譚奇?
秦琢疑惑地瞅了瞅公輸類。
和百工苑扯上關(guān)系的不可能是真正的“譚奇”,那就只能是占據(jù)譚奇身體的那個季英了。
秦琢抬了抬手,腦子靈活的小弟子立即給他捧上一盞茶,秦琢朝他微笑著道謝,喝了一口茶,定了定神,接著翻開下一頁。
下一頁……
看不懂。
圖紙從各個角度,詳細地畫出了靈器上的每一條紋路、每一個細節(jié),尺寸精確到了厘,還展示了靈器的拆分和組裝過程,附帶一系列著者的思考與推測。
秦琢掃了一眼,就覺得頭暈腦脹了。
陣法可以死記硬背,但這種東西他真的理解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