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琢一怔,脫口而出:“那是你?”
“嗯,那是我留的烙印,被人觸動,我附身探查,就看到你了。”周負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,整個人更加灰敗,“我喜歡你,一見你就覺得好喜歡,但你,你不讓我親……”
秦琢耐心地向他解釋:“禹王能親女嬌,除了他喜歡女嬌外,還因為他們結(jié)過婚了——結(jié)婚,你明白嗎?”
周負想了一下,執(zhí)拗道:“我們也可以結(jié)婚??!”
“……”
秦琢沉默了。
“這個……”片刻后,他干巴巴地解釋起來,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婚姻可是一件小事啊,雖然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太興‘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’那一套了,但欲結(jié)良緣,起碼要舉行儀式,稟告天地尊長,取得官府文書,才、才能算是……佳偶……”
聲音越來越低,面色越來越紅。
周負聽著秦琢的話,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,在他的心中,感情是簡單而純粹的,他甚至覺得只要雙方真心相愛,那么婚姻就該是自然而然的事。
“好復雜?!敝茇摱伎斐晌孟阊哿?,“我、我明白了,但是我們可以慢慢來,按照阿琢的方式去準備嘛……”
“我喜歡阿琢,如果阿琢愿意,我要和阿琢永遠在一起!”他微微抬起下巴,信誓旦旦。
他還給自己鼓勁:“我很能活的,我等得起!”
秦琢凝視著周負,心中的緊張漸漸消融,眼前的周負沒有未來的克制與自持,情感濃得像是一壇香醇的烈酒,眼中的真摯與熱烈仿佛能夠燃燒一切。
他能感受到周負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洶涌澎湃,這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年輕就是好啊,他突然這么想著。
年輕,可以輕而易舉地許下永遠的諾言,可以毫無保留地追求心中所愛,大把的承諾撒出去,也不在乎有沒有砸出一個響兒。
我不該答應他的。
秦琢的頭腦忽然冷靜了。
周負,你知道嗎?
此世廣闊浩大,此生悠遠漫長,百年過后還有百年,千帆歷盡還有千帆,你要在這眾帝之臺上孤零零地等候數(shù)千年,才能等到我。
而你等到的那個我,他并不愛你,甚至并不記得你。
不過沒關系,周負。
我已站在這里。
這意味著,我注定會愛上你。
面對周負的憧憬和許諾,秦琢只是笑著,將他耳邊的發(fā)絲撩到耳后,然后什么也沒有說。
“阿琢,你答應我好不好?”周負湊近了一點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