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,這個急性子,就該好生磨一磨?!毖︶t(yī)師拍了拍蘇顰的頭,“好了,時間也差不多了,公主該醒了?!?/p>
話音剛落,他們就看見東方介的手指抽動了一下,似乎是下意識地去抓武器。
“朕……這是怎么了?”
“公主!你終于醒了!”蘇顰歡喜地撲了上去,也不管還有秦琢這個外人在,親親熱熱地摟住了東方介。
東方介目眩良久,瞪著雙眼,盯了她半晌,才想起來她的姓名。
“哦,是蘇顰啊……”
蘇顰愣了愣,不明白為何東方介會喊她的全名,遲疑道:“公、公主?”
一下子接收了百年的記憶,東方介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,腦海中不同時期的經(jīng)歷交錯著浮現(xiàn),讓她一時分不清身在何方。
她撫了撫額頭,閉了一會兒眼睛,直到那股天旋地轉(zhuǎn)的反胃感下去之后,才又重新望向身邊的人。
“展眉,薛嬤嬤……”東方介晦暗的視線一一掃過了眾人,最后停在秦琢身上,“哦,還有秦閣主?!?/p>
秦琢暗地里皺了皺眉,他的直覺告訴他,東方介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有點不太對勁。
不過他沒有把想法擺在明面上,仍是恭敬地行禮道:“公主殿下?!?/p>
“嗯……”東方介面色蒼白,從鼻腔里輕輕哼出一聲回應(yīng)來。
薛醫(yī)師眸光一暗,也察覺到了東方介的異樣,她是看著長定公主長大的,此時東方介的反應(yīng)有點過于反常了。
她可以肯定,在她的診治下,東方介并沒有什么大礙,頂多精力虧損,歇幾天也便好全了。
可是魂魄這種東西,誰也說不清楚的,萬一真的是魂魄出了什么罕見的問題,卻被她忽略了過去,那薛醫(yī)師認為自己是萬死也難贖罪了。
東方介感覺很累,恨不得當場躺下,蓋上暖和的被子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睡上三天三夜,但這不行,秦閣主還在這兒呢。
她緣何如此呢?
不需要東方介明說,秦琢便已經(jīng)猜個八九不離十了。
原因就出在旸太祖黎昭留下的記憶上面,她一下子看完了黎昭將近一生的記憶,狀態(tài)不出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。
讓秦琢擔(dān)心的還有一件事,那就是現(xiàn)在醒來的,究竟是擁有東方介記憶的旸太祖,還是擁有黎昭記憶的長定公主?
面對黎昭百八十年的記憶沖刷,東方介短短二十幾年的意識難免落在下風(fēng)。
秦琢憂心忡忡,長定公主看著謹慎,沒想到也是個行事果敢的,就是這也太過果敢了一些……
他完全把自己正面和上古兇獸抬杠之事拋之腦后了。
若是東方介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,定要大呼冤枉。
回到帳篷后,東方介將銀鐲從袖里乾坤取出,本想先仔細檢查一番,誰料隨著靈力長久地與銀鐲相互接觸,那鐲子竟狗皮膏藥似的整個兒粘在了她的靈力上,無論如何都取不下來。
東方介心中焦急,干脆徑自將靈力收回了體內(nèi),誰料失去掣肘后,銀鐲便化作一條亮閃閃的銀色絲線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鉆入了她的靈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