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面上放著的所謂原料,不是別的,正是梼杌被砍下的尾巴和獠牙。
“你、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!”
他將雙掌拍在案上,身體前傾,高大身形所投下的陰影幾乎要把秦琢淹沒。
梼杌的尾巴和獠牙是他力量的象征,也是他最為珍視的部分,秦琢當(dāng)面提出要將其鍛造成兵器,對梼來說,這無疑是最大的侮辱。
秦琢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,眸中一片浩然坦蕩之氣。
“這個要求的確有些過分,但我這么做并不是為了我自己。”
秦琢沉聲,緩緩道來。
“而是,為了梼杌閣下你啊?!?/p>
梼杌的雙拳在一瞬間緊握,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。
他瞪著秦琢,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(zhì),將這個膽大妄為的人燒成飛灰,他想發(fā)作,想將此人撕成碎片,但畢竟有救命之恩在前,到底還是忍住了。
“為了我?荒謬!”他從鼻中嗤出一聲冷笑。
這家伙又不是周負(fù),秦琢可不會慣著他,當(dāng)即亦是冷然一笑道:“所以,梼杌閣下是想赤手空拳去和天魔搏斗嗎?”
梼杌的臉色沉了又沉,卻始終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。
“怎么,被我說中了?”秦琢伸手拿起了梼杌血糊糊的尾巴,感知到對方的視線在追隨著尾巴移動,又狠狠將其往桌上一甩,“莽撞!吃了這么大一個虧,也沒能讓你學(xué)會謹(jǐn)慎嗎!”
梼杌默然良久,方才面無表情地開口道:“……有話不妨直說?!?/p>
聲音以依舊陰冷,卻暗含了一絲動搖。
“我想用尾巴制作一條長鞭,用獠牙鍛造兩柄匕首。梼杌閣下與此二者同源,想來能更好地挖掘它們的潛力,令它們煥發(fā)新的生機。”
梼杌眉頭緊鎖,不耐煩地催促:“說重點!”
秦琢淡笑道:“而這兩樣武器,將會成為梼杌閣下日后對付天魔的利器!”
梼杌疑惑地掃了他一眼,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,不禁問道:“給我的?”
然后,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:“我明白了!你就是想讓我再欠你一份恩情,這樣你就可以一直控制我,對不對?!”
秦琢無言以對:“你想多了,我們之前已經(jīng)說好了,你幫我完成這件事后,我們之間就再無任何關(guān)聯(lián)。”
“那你怎么會這么好心?這對你有什么好處?”梼杌仍是不信,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讓秦琢險些笑出聲來。
然而被反駁了那么多次,就算是泥人也該生出三分火氣了。
秦琢顯得有些不耐煩,轉(zhuǎn)向別處,語氣中帶上了明顯的不悅:“信不信由你?!?/p>
梼杌對秦琢這種冷漠的態(tài)度感到一絲驚訝,他的目光在秦琢身上徘徊,眼中閃爍著復(fù)雜的光芒。
他意識到秦琢并非開玩笑,而是真心實意地提出了這個要求,這讓他開始重新審視秦琢的動機與目的。
梼杌明白,秦琢并沒有義務(wù)向他解釋自己的意圖,他深吸了一口氣,試圖平復(fù)自己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