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他也不知為何要這么做,只是心底突然有個聲音對他說道:
“決定不了往哪里走的話,就摸一摸鳥兒們吧?!?/p>
他看了近旁的鸚雀圖騰好半天,發(fā)覺那塊嵌入墻體的水玉應(yīng)該是可以動的,便試探性地按了一下,誰知竟然真的成功了。
只是……
秦琢略有些忐忑。
心底響起的那個聲音,究竟是誰呢?
他隔著袖子捏了捏從煙霧中拿出的半塊玉簡,想到,是因為這塊玉嗎?那么提示他的存在不就是……
秦琢又忍不住回頭望向了祭壇,用目光勾勒著巨石的輪廓,借著那些粗糙的、已經(jīng)在歲月沖刷下變形的線條,想象著昔年白帝少昊的身姿與風(fēng)采。
卻見蘇顰側(cè)了側(cè)頭,臉色兀的一變,化作一道旋風(fēng)沖到秦琢身邊,急切地朝打開的通道喚道:“公主!”
末了,她匆匆向秦琢解釋道:“就是這條路,我剛剛聽到公主的聲音了!”
話音未落,她便頭也不回地沖入了通道中。
“蘇護(hù)衛(wèi)——”秦琢沒能叫住她,只好招呼秦思憫跟上,自己抬腳先追了上去。
但秦思憫沒有立刻就走,她左顧右盼,挪到代表夏天的伯勞圖騰前,指尖觸及鳥眼,微微用力壓下。
毫無動靜。
她又按了一下,依然如此,于是加快速度,接連嘗試著按下了裝在燕子和錦雞的眼珠處的水玉。
還是沒有任何異動產(chǎn)生,這三面墻都沒能像秦琢操作的那面一樣打開。
秦思憫眸光閃爍,不知在思考什么,沒有多做停留,就跟上了蘇顰和秦琢的腳步。
當(dāng)她追上小師叔時,就見秦琢持劍站在一邊,蘇顰護(hù)著一個明媚爽朗的女子,與一個中等身形的老者對峙著。
老者嘴中還罵罵咧咧:“說了多少次了,我真的是劉玄德!”
蘇顰一聲嗤笑:“信你還不如信我是秦始皇!”
在僵持之下,秦琢搶在明媚女子開口前出聲了。
“你肯定不是秦始皇?!彼噶酥柑K顰,又向老者微微頷首,“但這位確實有可能是昭烈帝?!?/p>
雙耳垂肩、雙手過膝的老者笑道:“阿琢說的什么話,我不是劉玄德還能是誰?”
秦琢繃直了身體,他一寸一寸地挪動目光,直勾勾地盯著老者看了好一會兒,艱難地張開了嘴,嗓音顫抖到有些飄忽。
“昭烈帝如何知曉我名為琢?”
老者面露詫異之色,突然如閃電般靠近秦琢,摸了摸他的額頭,驚得秦琢后退半步,全身都僵了。
“沒發(fā)熱啊……”老者嘟嘟囔囔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就板起面孔,跳著腳罵道,“好你個諸葛琢,我們都白疼你了,這才過去多少年,你就連我都忘了!”
自稱劉備的老者罵得突然,在場的眾人都沒能反應(yīng)過來。
只見老者剁腳轉(zhuǎn)了幾圈,又猛地扭頭瞪著秦琢:“你說不記得我,那你總該記得孔明吧?”
“諸葛丞相,晚輩自然是知道的……”秦琢斟酌著回答,“可是,晚輩姓秦,并不是昭烈帝口中的那個阿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