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聽梼杌這種口氣,怒濤先生的實力應(yīng)該在梼杌之下,梼杌對他雖有忌憚,但沒有懼怕,真打起來了,怒濤先生恐怕占不到便宜。
秦琢不再擺弄那盞燈了,這是他自己的事,如非必要,還是不要把秦家牽扯進來為好。
可是這個時候,怒濤先生他們在海棠渡做什么呢?
梼杌來這里是要和天魔做交易,拿回伏羲琴,莫非怒濤先生也是沖著天魔來的?
梼杌突如其來的嗤笑打斷了秦琢的思考。
“蠢?!?/p>
……蠢?
秦琢終于找到了瞪梼杌的理由,雙眸頓時銳利起來:“好端端的,你罵我做什么?”
梼杌道:“沒說你,不過你這樣對號入座,也蠢。”
秦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突然再次探身向那盞銅燈摸去,似乎想把火點起來。
梼杌一把將銅燈挪開,隨手一甩,丟到了秦琢夠不到的角落里,燈座磕在木板上,砸出一聲悶響。
“你故意的!”梼杌咬牙切齒,臉頰浮出一絲血色,又剎那間褪了個干凈,更顯得蒼白病態(tài)。
秦琢順勢收回手,默默看向梼杌瞇起的雙眼,絲毫不懼怕他泄露的危險的氣息。
梼杌與他對視半晌,居然率先敗下陣來,深吸一口氣,一字一句道。
“有事就直說?!?/p>
秦琢見好就收,將目光從他臉上挪開:“你剛剛在說,誰蠢?”
梼杌抬手朝海棠渡的方向一指:“我說那個陣法,布置得太糟糕了?!彼踔量桃獗荛_了“蠢”字。
“咦?你是說我秦家的金門落鎖陣?”秦琢抵達海棠渡的時間比秦宏聲他們早多了,除了欣喜于孟休的平安外,還持續(xù)關(guān)注著他們在海棠渡的一舉一動,可以說是親眼看著這個陣法逐步成型的。
此陣在《無衣陣法圖》防御部中排第十六,不算難,但陣紋極其復(fù)雜,還要求根據(jù)地形對陣紋進行微調(diào),非??简炐奘康膽?yīng)變能力。
雖然秦琢不是在摩星島長大的,但他的課業(yè)是秦老家主親授,理論方面絕不遜于同齡修士,只是缺乏將所學(xué)付諸實踐的實力而已。
在他看來,許云煙主持布置的金門落鎖陣粗糙卻并未出錯,梼杌一上來就對他家晚輩指指點點,頓時令他不快起來。
梼杌板著臉冷哼一聲:“什么你秦家?從今往后,你和秦家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了?!?/p>
秦琢沒接話,他和秦家有沒有關(guān)系,可不是梼杌說了就算的。
他輕輕敲了一下桌面,不依不饒:“你憑什么說金門落鎖陣不好?潤風(fēng)才多大,從毫無準備到布置完成才用了多久,怎么可能天衣無縫呢?”
梼杌譏嘲道:“這個大陣本來范圍就大,陣紋間那么多空隙留著干嘛?跑馬嗎?”
“金門落鎖陣就是單陣,間隙當(dāng)然是空著了,即使?jié)欙L(fēng)有布置多個環(huán)陣的能力,這里有條件讓她施展開來嗎?”秦琢極力維護著許云煙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