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在,干什么……”蘇顰也愣住了,這群妖獸的行為讓她非常難受,“他們居然想吃了燭九陰?!”
虹陀隨手轟出一拳,將打架打到他們周邊的小妖錘出七八丈遠,話語中克制著殘暴:“一群自私的渣滓而已?!?/p>
此時,古鈞刻板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:“燭陰宴,宴會上的食物就是燭龍,雖然他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很不妙,但他的血肉中依然蘊含著巨大的能量,對于這些沒有家族庇護,沒有傳承依靠的小妖獸們來說,參加燭陰宴,或許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們快速提升修為的方式了?!?/p>
蘇顰依然覺得無法接受,擰著秀美的眉頭道:“山精野怪的生存固然艱難,從古至今皆是如此,可是再怎么艱難也不能……”
說到一半,她習慣性地去尋找秦琢的身影,想從好友的眼神中得到一點肯定,可這一扭頭便被嚇了一跳。
“你!你還好嗎……”
蘇顰從未見過這樣的秦琢,渾身上下充滿了暴怒的氣息,仿佛下一刻就會將這整個世界摧毀。
不管是她親眼所見,還是曾經(jīng)所聞,秦琢從來都是溫和的、沉著的、敏銳的、可信賴的,而不該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,眸光中涌動著極深的瘋狂與暴虐,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每一個從燭九陰身上撕扯著血肉的妖獸。
像是沒有聽到蘇顰的關懷,秦琢良久沒有動靜,隨后如夢初醒一般扭過頭,向幾人微微搖了搖頭。
他沒有說話,只是在做完這些后,動作僵硬地往前走了兩步,背對他們,讓同伴們再也無法看見他的表情。
古鈞像是明白了什么,摸了摸下巴,突兀地瞇著眼睛笑了起來。
虹陀道:“正好,我早就看這幫人不順眼了?!?/p>
“你要干什么!別沖動!”蘇顰猛然大驚,伸手攔下了作勢要往秦琢方向走的虹陀。
虹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,用手指點了點秦琢的背影:“別沖動?這句話應該對他說才對?!?/p>
在他們糾纏不休時,秦琢已經(jīng)走向了喝完血就退到一邊的北冥凌。
“燭陰宴開展了多少次了?”他看上去只是在閑談,語氣毫不客氣,“居然敢食燭龍血肉,這群小妖的膽子不小嘛?!?/p>
北冥凌本來在把玩著之前揭下來的燭龍之鱗,聞聲也上下打量了秦琢一番,沒能看出什么異常,才不咸不淡道:“很多次,我記不清了,光是我主持的燭陰宴就起碼有十次了?!?/p>
他不想搭理秦琢,但又不敢得罪秦琢背后的淮河水神無支祁。
北冥凌想了想,忽然問他:“這可是燭龍的血肉啊,你不去嘗一口嗎?”
秦琢聞言目光一沉,又隨即改為冷笑:“你在攛掇我開血食?”
開血食,指的是妖魔鬼怪以人為食來增進修為的方式,可以讓修為飛速增長,但也要承擔靈力斑駁不受控的后果。
像青丘狐族那樣的大妖世家,肯定不會采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方法修行,但那些不過是僥幸入道的山精野怪們可就不一定了。
“……那倒是我失言了?!北壁ち柘仁倾读艘幌?,似乎沒想到秦琢會說起這個,“但燭龍血肉確實大補,稍微服用一些,不至于造成體內(nèi)精氣斑駁混亂。”
秦琢裝作不屑地哼了一聲:“這種靠投機取巧得來的力量,我沒興趣!”
“也是,淮河水神的使者可用不上這些。”北冥凌勉強笑了笑,將視線投向了圍在燭九陰身邊大快朵頤的妖獸們,“禺強大人不允許我們一族吃太多,但就在此地這樣看著……哈哈,實在是令人眼饞啊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