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就算到你終有一日會尋到我頭上來,只是沒有料到,你居然能這么沉得住氣?!必畯?qiáng)說這話時,雙眼絲毫不錯地緊緊盯著“古鈞”。
古鈞不著急,只是露出一個淺笑道:“現(xiàn)在的你可比過去敏銳多了,但我還是很好奇,你是何時發(fā)現(xiàn)我的?”
禺強(qiáng)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,垂著眼睛,居高臨下地看著古鈞:“從最開始?!?/p>
“哦?”古鈞換上饒有興味的表情,“仔細(xì)說說?”
“說什么說!說出來好讓你以后彌補(bǔ)漏洞換個法子騙人嗎?”禺強(qiáng)冷笑道,隨后又扭頭問秦琢道,“昆玉,你可知你帶來的這人是誰?”
秦琢心里憋了一口氣,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古鈞,誠懇地對禺強(qiáng)搖搖頭。
“哈,不用大費周章地介紹我了,反正我也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?!惫赔x一手按住面前的桌案,像是撐起自己的身軀一般,慢慢直起了身子。
虹陀終于反應(yīng)過來,驚聲道:“我就說你肯定有問題!你問龜大爺師尊怎么‘也用起這種話本里捏造出來的宮殿名稱’時,我就猜到你不僅僅是一個人族小門派的掌門!”
“虹、陀?!必畯?qiáng)冷冷地遞給弟子一個眼神,小海蛇頓時縮著脖子噤聲了。
虹陀這樣一驚一乍地打了個岔,殿中近乎凝固的氛圍竟消散了些許,秦琢干脆也站了起來,遠(yuǎn)離了古鈞,卻又不靠近禺強(qiáng),硬是形成了三方對峙的形勢。
古鈞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,笑得愉悅又詭異萬分:“讓我想想……這大殿早已被你麾下的士卒圍起來了吧,看來,你今日是非要將我格殺于此了?”
禺強(qiáng)不說話,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,這位北方海神就是這樣想的。
于是古鈞嘆了口氣:“我覺得打打殺殺不好,你看,我就很少用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,為什么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?”
“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談的。”禺強(qiáng)一口回絕。
古鈞雙眸含笑:“是嗎?如果我說,是關(guān)于軒轅夏禹劍的事呢?”
提到軒轅夏禹劍,秦琢才想起古鈞一開始拉他入伙的理由,是要去找鯤鵬一族打探軒轅劍的下落,只是他的注意力在中途被燭陰宴所吸引,反而把尋找軒轅劍一事拋之腦后了。
禺強(qiáng)的眸光也隨著這個名字暗了下來,滿面陰沉地盯著言笑晏晏的古鈞,如果目光能傷人,古鈞早已被他的眼刀千刀萬剮了。
“關(guān)于燭九陰的事,我尚未同你清算,你居然還敢跟我提軒轅夏禹劍?”禺強(qiáng)用指節(jié)扣了扣桌面,語氣愈發(fā)冰冷。
燭九陰?
耳朵捕捉到了關(guān)鍵詞,秦琢下意識地朝偽裝成古鈞的人望了過去。
燭陰宴的舉辦不是禺強(qiáng)默許并且強(qiáng)行插手了嗎?怎么從這句話來推斷,是這個假古鈞弄出來的呢?
“燭龍?你說的不會是燭陰宴吧?”古鈞眼神中的輕蔑和鄙夷顯而易見,“我承認(rèn)我做的事挺混賬的,但你敢發(fā)誓自己沒有趁機(jī)從中分一杯羹嗎?”
……精彩!太精彩了!
燭九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,你們兩個加害者倒是相互指責(zé)起來了。
秦琢覺得自己要被氣笑了,恨不得一只眼睛盯緊古鈞,一只眼睛觀察禺強(qiáng),才好防備這兩家伙的動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