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喜歡小狐貍也可以抓其他的幼崽嘛,青丘里也有很多鳥的……對了,還有很多魚!你不是想撈魚嗎?我家旁邊就有一條小溪,里面的魚你可以隨便抓哦!”女嬌故意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。
“真的嗎!”昆玉的眼睛亮了。
女嬌用手指梳理著他細軟的黑發(fā):“當然,不過今天不行哦,太晚了,你應該回去睡覺了?!?/p>
昆玉聽話地點了點頭,天邊的太陽終于落了下去。
過去與現(xiàn)在交疊著,唯一不變的只有至高至明的日月。
秦琢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,隨著那些久遠的記憶被重新喚醒,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情感在心中沸騰。
“女嬌……”秦琢上前了兩步,歪了歪頭,露出一個溫吞而無辜的微笑,指著竹樓邊的小溪說,“這里的魚,我還可以撈嗎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女嬌頷首道,眼中閃過一絲無奈,“不過,你都這么大個人了,怎么還想著禍害這些魚兒?”
這就是過去的涂山女嬌和如今的青丘之主間的不同之處了。
以前的女嬌總是充滿活力和頑皮,會主動帶著昆玉滿青丘地胡鬧,即使昆玉把一溪的魚兒撈完了,她也會在旁邊拍手叫好,沒有任何責備。
可青丘之主的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悲天憫人,正如秦琢不可能還像個孩子似的吵著要人陪他出去玩,現(xiàn)在的女嬌也不會放任他折騰青丘和涂山部族。
沒有人會永遠停留在原地,但他們之間的情感始終如一,就像那條小溪,歷經(jīng)滄桑,卻始終清澈流淌。
女嬌請他們進了小竹樓,竹樓里的陳設非常簡單,女嬌在別處閉關,這里也依然被涂山越派來的人打掃得很干凈。
他們在屋里坐下,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那根玉簡。
“你們的來意,我已經(jīng)知曉了?!迸畫蓪⒂窈喭平o了秦琢,收斂了面上的笑意,只余一片肅穆。
秦琢與周負對視一眼,周負微微頷首,示意秦琢繼續(xù)。
秦琢收起玉簡,深吸了一口氣:“那么九州鼎……”
“我先說好,九州鼎可以給,但無論是作為涂山氏族長,還是作為大禹的妻子,我都無法將它輕易交給你們?!迸畫纱瓜铝四请p引人矚目的眼睛,聲音中透出一抹沉甸甸的意味。
秦琢對此表示理解:“我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,才能換得九州鼎?”
女嬌搖了搖頭:“阿越應該已經(jīng)跟你們說過,青丘需要的東西不多,你們試圖以其他物品交換九州鼎,實在是緣木求魚?!?/p>
“女嬌,你我之間,不妨有話直說?!鼻刈撩嫒輫烂C了起來,他不擅長談判,更不喜歡用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和女嬌交流。
“好,既然如此,那我就直說了。”女嬌用留著指甲的食指敲了兩下桌面,“我希望當今的人族皇帝能與青丘再來一次涂山之會?!?/p>
《左傳》記載:“禹合諸侯于涂山,執(zhí)玉帛者萬國?!?/p>
大禹在治水的同時,還在不斷地打仗,禹蕩平四方建都陽翟后,召集夏和夷的部落首領于涂山,史稱涂山之會。
涂山之會一般被認為是夏王朝建立的標志性事件,對涂山部族來說,它還有人族與青丘妖族約定和平共處、共御外敵的意義在。
女嬌站起身來,目光灼灼:“昆玉,無支祁的蘇醒是一個訊號,即使渡過此劫,下一個災難也會接踵而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