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想師尊,我真的好想他……”
秦琢低聲啜泣著,嗓音帶著隱忍和克制。
“我難道不是承寰使嗎?我不是承載著山海界的希望嗎?為什么我不能救下他們?”
“噎鳴、燭九陰、刑天、白帝少昊……還有,師尊……”
“我根本救不了他們!救不了他們??!”
視線朦朧后又復(fù)歸清晰,恍惚中,他的眼前閃過許多過往的畫面。
他看到噎鳴張開雙臂擁抱天空,歲月之河帶著轟鳴聲砸落下來。
他看到盤繞在石柱上龍身人面的神靈,斑駁的紅鱗黯淡無光。
他看到刑天亂發(fā)粗獷,獨對夕陽,籠罩常羊山多年的陰云終于散盡。
他看到少昊國中的祭壇上,展翅的鳳鳥被困囚在巨石與銅鏈之間……
最后的最后,出現(xiàn)在他眼前的,是周負擔(dān)憂的面容。
秦琢的眼淚將落未落,他狠狠地咬著牙,身上的氣勢節(jié)節(jié)攀高,氣息愈發(fā)浩瀚渺遠。
山岳之巍峨,如淵藪之幽深。
但同時,他釋放出的靈壓依舊十分內(nèi)斂平和,連格翁里都不會因此感到不適。
這是煉神還虛中期的標(biāo)準(zhǔn)。
他一字一頓道。
“我會為師尊守孝三年?!?/p>
“三年之內(nèi),我必手刃無限主神!”
隨著涂山之會的臨近,加之窮奇投誠這一重大變故,女嬌忙得焦頭爛額,腳不沾地,久違地體會到了身為一族之長的煩惱。
不過涂山越能幫她分擔(dān)一部分事務(wù),因此諸多事宜也都還算強差人意。
女嬌正為窮奇泄露秦琢身份的事連軸轉(zhuǎn)得腳打后腦勺,魂體狀態(tài)的荀駒卻突然從外頭回來了。
這段時間青丘實在是太忙,荀駒也坐不住,自告奮勇地承擔(dān)起了巡視的責(zé)任,近期與女嬌也就早晚互相點個頭,再多的交流那是一句都沒有了。
不知怎么的,荀駒竟急匆匆地來找女嬌,說有要事相告。
“怎么了,這么著急?”女嬌捏了捏眉心,試圖掩蓋住眉宇間的一絲疲憊之色。
荀駒飄然落地,一頭短發(fā)顯得她格外颯爽利落:“女嬌姐,我跟你說個事,你千萬不要害怕?!?/p>
女嬌白了她一眼,這類句型她聽荀駒念叨好多次了,但到現(xiàn)在也沒能理解到底有哪里好笑。
【玩家】都喜歡這么說話嗎?
不過嘴上還是配合地回應(yīng)了一句:“我是涂山族長,我不會害怕。”
荀駒咧著嘴傻樂了一會兒,才摸摸下巴,擺出嚴(yán)肅的神情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