蚩尤干脆無視了周負,盯著地面自言自語:“這個用劍的也不錯,很有氣勢,放我那個時候,必定是部落中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戰(zhàn)士……這個不行,只會躲,膽子太小……這是青丘的狐貍吧?怎么和我們人族混在一起?”
被故意忽視,周負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,阿琢可不會這樣。
但他仍然向蚩尤解釋道:“刑天斧的主人是當代最出色的天驕;用劍的女修是阿琢……是承寰使的師侄,天賦異稟,能將靈力與劍意相結合;蘇護衛(wèi)不是青丘狐貍,她還有一半的人族血脈呢……”
至于那個被評為“膽子太小”的,周負不知道是誰,即使知道,他也不會說的,在老祖宗面前多少要給小輩們留點面子。
“承寰使的師侄?”其他東西蚩尤半點沒有聽進,只是敏銳地抓住了周負話中一個熟悉的名號,“昆玉拜誰為師了?”
“蓬萊秦家上一任家主秦移,字與時,號稱‘移天君’,若非山海界已經(jīng)承受不住天劫,秦老家主在二十年前都該渡劫成仙了?!边@可是秦琢的恩師,因此周負解釋得異常詳細。
蚩尤嗤之以鼻:“從沒聽說過?!?/p>
“……”周負心道,您死的時候我都沒誕生,聽說過才不正常吧?
“和我那個時候差太多了,只有兩三個勉強合格?!彬坑日f起來話不帶絲毫委婉,“若是我那時候贏了姬軒轅……”
他的話語中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遺憾和憤怒,聲音低沉沙啞,語氣中還透露著一絲不甘和苦澀,仿佛從久遠的記憶中喚醒了那時的沉痛。
“不太可能?!敝茇撜\懇地說,表情平靜,沒有一絲一毫的嘲笑輕視之意,“別的都先不說,昆玉還在黃帝身邊呢,他應該是更偏向于黃帝的?!?/p>
他知道秦琢的性格和立場,也知道在那個古老的蠻荒時代,承寰使的影響力不容小覷。
蚩尤從鼻孔里噴出一股夾雜怒氣的吐息:“用得著你說!昆玉又不會打仗,他沒有能力決定最后的勝負!”
“那么黃帝的勝利就與昆玉無關了,前輩您輸?shù)貌辉??!敝茇摬]有被蚩尤的怒氣所動搖。
聽了這話,蚩尤陷入了沉默,黑亮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。
他知道,周負說的是事實,但是這份事實并不能撫平他心中醞釀多年的遺憾。
蚩尤不說話了,周負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,氣氛一時間凝重起來,襯得地下的動靜更大了。
周負一邊旁觀著年輕修士的動向,一邊漫無邊際地想到,如果阿琢在這里的話,應該會下去指點他們吧。
他倒是想指導一下年輕一輩,但他是靈石化身,而且他這塊石頭還是從不周山上掉下來的,修行方式和人族天差地別,隨意指點年輕的低階修士只會誤人子弟。
有關靈臺或權能的部分,他還能說道兩句,可這一批修士遠遠沒有達到需要錘煉靈臺、悟道權能的境界。
要不找時間給他們喂點招算了,就像和孟休對練那樣。
周負突然嘆了一口氣。
今天這蚩尤冢還真是來對了,如今山海界能拿的出手的大能,不是神靈就是妖族,別說修行方式了,連身體結構都和人族大相徑庭,人族最強的秦老家主還被抹去了【存在】。
想要快速提高人族修士的總體實力,只能把老祖宗從墳里刨出來,親口問問他們是怎么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