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休笑嘻嘻道:“真是好茶,我與葉校尉可要多沾一沾秦世叔的光?!?/p>
秦琢撩開簾幕出去了,葉司目送他離開,才猛地低下了頭,孟休也輕輕擱下茶杯,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這位立下汗馬功勞的翊麾校尉。
“孟少莊主有何指教?”葉司回望過去。
孟休的目光帶著十足的侵略性,讓他如坐針氈,很不舒服。
論官職,孟休一介白身,而葉司是七殺軍的從七品校尉,斷沒有讓他低聲下氣的道理。
可孟休的背后站著整座齊圣山莊,朝中高官顯貴與這座書院沾親帶故的人不少,若葉司想在朝廷混下去,還是不要得罪孟休為妙。
孟休還是一副笑相,側著身,用手掌支著腮幫子,語氣輕飄飄的:“怎么樣?秦世叔好看吧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初出茅廬的葉校尉不明所以,老實作答。
孟休翹起食指,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圈:“那……是蘇展眉好看,還是秦世叔好看?”
在天臺山上,秦琢才
秦琢近乎是狼狽地從王黍身邊逃離,畢竟這個事他沒法跟王掌教解釋。
事情嘛,就是這么個事情,但不周君是誰嘛,秦琢表示不便回答。
王黍也道:“本來此次就想對我門敗類重罰嚴戒,可事已至此,我也不好再對他動重刑了?!?/p>
秦琢道:“這事就這么過去吧,王躍已經(jīng)瘋了,也算是惡有惡報,王掌教更不必為此人苦惱,修道先修心,看看這人修的什么東西,白白敗壞了上方山的清名?!?/p>
“說的也是?!蓖跏蛩室恍Γ拔蚁茸吡?,不必相送?!?/p>
王掌教來時悄無聲息,走得也毫不拖泥帶水,秦琢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,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睛。
上方山的王掌教是明事理知大義的,但那畢竟是她的堂侄,總要給血親一個交代,比起秦琢告訴她不周君的身份,她恐怕更樂于聽到秦琢否認自己認識不周君。
敬鬼神而遠之,上方山?jīng)]必要惹上這么一個存在。
秦琢深吸了一口氣,決定這幾日尋個空去與家主談一談,秦家接下來或許會收到上方山的善意,希望家主忍住,不要和王掌教吵起來。
他甚至能想象到家主詫異地問王掌教,最近是不是磕到腦袋了的場景。
還有,如果可以的話,他想再摸摸應龍佩,興許能把庚辰叫出來。
陷入思索的秦琢下意識地摩挲著袖子,然后察覺到自己手里少了什么東西。
“糟了,茶壺!”
他一開始明明是來打水的,結果被王黍一打岔,險些把這回事給忘了。
秦琢回到帳中時,看見孟休和葉司隔得很遠,背對著背,不看對方,仿佛身邊那家伙是臟東西似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