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她正堅定地走在這條路上。
盛放恍然大悟。
要這么說,他就明白了,同一對舅甥,同一個理想。
在搬家這一天,祝晴將獎杯和獎狀收好。
剛開始她信心滿滿,以為根本不需要請搬家公司,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打包能力。
那邊從福利院搬去警校宿舍,祝晴的全身家當(dāng)不過一個行李箱就能裝下。后來在黃竹坑警校的宿舍安頓下來,她才算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,日積月累間,專業(yè)書籍、零零碎碎的生活必需品,還有衣物……
小小的鴿子籠里,紙箱堆積。
奇怪的是,盛放才來多久,個人物品居然也不少。
平時祝晴上班的時候,他和萍姨來來回回,出出入入,從半山“接”來許多玩具。
這些玩具,她幾乎不見孩子玩,但現(xiàn)在經(jīng)過整理,堆成一座小山。
“還有哦?!?/p>
盛放趴低,像一只毛毛蟲,向雙層床的床底下蠕動。
他的小胳膊像藕節(jié),還軟乎乎的,看起來很可愛,伸手往床底下夠,再“嘩啦嘩啦”掏出另一堆小山一般的玩具時,祝晴想打人。
這么多東西,到底怎么搬回新屋!
祝晴看一眼窗外。
連下了一段時間的雨,她差點忘記盛夏的日頭有多毒辣?,F(xiàn)在就連操場上的教官都看不下去,讓學(xué)員躲在陰涼處休息。
她和盛放帶著這么多行李出門搬家,會變成烤外甥女和烤舅舅。
“祝晴!收拾好沒?。俊焙雷械拇笊らT從樓下傳來。
“我們不知道你住哪層,搞定就下來啦!”徐家樂也跟著喊。
他們向莫sir借了車,剛才在警校門口軟磨硬泡,掏出警員證和門衛(wèi)大叔套近乎,大叔卻不吃這一套,哪管他們曾經(jīng)是不是什么“優(yōu)秀學(xué)員”,非教職人員的車輛一律不準(zhǔn)入內(nèi)。
“詠珊坐梁sir的車,馬上就到?!?/p>
“行李應(yīng)該能擺下吧?”
祝晴的手指微微一頓,沒有立即回應(yīng)。
盛放歪著圓腦袋,得意地瞇起眼睛,他早就和大家聯(lián)系好了!
這是難得的休息日,祝晴沒想到,同事們竟然專程趕來幫忙。
面對惡意,她可以果斷反擊,但突如其來的善意,卻讓她不知道應(yīng)該做出什么反應(yīng)。
盛放已經(jīng)將腦袋探出窗戶:“我們在三樓!這間啦!”
祝晴也上前,陽光勾勒出她的側(cè)臉輪廓。
望著樓下熱情的同事們,她的嘴唇動了動,還沒說什么,他們就已經(jīng)抬步進宿舍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