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梔心里酸酸的,聲音低啞,“去見一面吧?!币院笤僖惨姴坏搅恕?/p>
她被黎姨收養(yǎng)回邊家的時候,就發(fā)現(xiàn)母子倆之間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,邊叔叔不常回來,邊野回來的就更少,一家人像一盤散沙。
可黎姨zisha尋死的時候,那樣安靜溫柔,還囑咐她以后要好好生活,不要像她這樣蹉跎一生。想要的得不到,想守護的也沒守住。
黎姨是個好人,不該這樣孤零零地走。
邊野眉頭沉下來,熟悉的人都知道,他現(xiàn)在不爽極了。
又一杯酒下肚,他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擱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周圍人面面相覷,沒人敢吭聲。
“結(jié)束記我賬上?!彼闷疖囪€匙起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去,姜梔趕忙小跑著跟上。
范靜宜看著一前一后出去的兩個身影,臉色逐漸難看。
明明是想看這個丑八怪出丑的,可她居然有點本事,把邊野從自己身邊帶走了。
有人好奇地探頭過來問:“野哥什么時候和這丑八怪認識的,看樣子挺熟啊?!?/p>
范靜宜聽了冒火,磨著后槽牙,“我怎么知道!”
出了金霆,外面狂風(fēng)大作,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,烏云密布的天轉(zhuǎn)眼就下起雨來。
一滴一滴往下砸,越來越密。
代駕的服務(wù)生接了鑰匙去開車,邊野站在門口問她,臉色很沉,“哪個醫(yī)院?”
姜梔乖乖說了。
車很快開過來,邊野一頭扎了進去。
幾秒鐘就消失在姜梔的視線里。
暴雨傾盆,她被困在這里走出不去。思索再三,姜梔準備厚著臉皮回去問問接待員能不能借她一把傘。
雨幕中,車輪壓過水漬的疾馳聲突然從遠處傳來,響亮得她難以忽略。
片刻,邊野的紅色跑車剎停在門口。
姜梔忍不住緊張,他該不會是臨時反悔了吧?
車窗垂直降下來,露出邊野那張冷厭沒好氣的臉,“上車?!?/p>
她愣了下,懷疑自己聽錯了,站在原地沒敢動。
下一秒,視線里邊野眉頭皺起,耐性告罄,“還要老子請你?”
醫(yī)院消毒水刺鼻,傍晚這個點依舊還有很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