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這時候,她想起了前任。
她沒有想要打擾前任現(xiàn)在的生活,但她沒有人可以尋求幫助。
“我沒辦法了?!?/p>
黎寧哭得肺管都疼,“當初生下他是滿懷愛意的,可現(xiàn)在他就像個惡魔,你懂嗎?他身上有邊政的影子,有好幾次,我差點趁著發(fā)病想要掐死他。
我不該生下他的,我自己連活著都困難,他如果死了,如果死了也許我真的可以離婚……”
黎寧的情緒越來越激動,從一地雞毛的婚后生活哭到曾經(jīng)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多自在快樂,她就像個快要溺水的人,胡亂地去抓,什么能抓到就抓什么,什么能救命就牢牢不放。
許久后,她離開了這間臥室。
邊野在浴室里靠著磨砂玻璃門,一下子沒了力氣,行尸走肉般從里面走出來。懷里精心準備的禮物像個笑話般刺目。
回房間的途中,他順手丟進了垃圾桶。
邊野從未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真的不該出生。
不只是邊政,連他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母親也想著怎么離開,怎么丟下他。
父親跟秘書不清不楚,母親跟前任不明不白。他們誰都不多余,只有他,他成了這個家里唯一的累贅。
他確實不該出生、不該存在。
那顆尚有溫度的心臟終于扎滿冰碴,封凍、死寂。
連著幾天,邊野把自己窩在房間里,就躺在床上,也不去學校。
黎寧接到學校老師通知的時候,正在發(fā)病邊緣。
所有的一切堆壓在一起,快要將她壓死。
窒息。
痛苦。
一切的一切終于激發(fā)了最嚴重的癥狀,黎寧不斷地發(fā)瘋,到處砸東西,說話一句比一句難聽。
可邊野無動于衷,冷淡、沉抑、甚至有點諷刺地看著她。
這樣的眼神太像和她吵架時候的邊政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