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這么看我。”邊野的聲音像是在滾燙的沙漠里滾過,喉嚨里卡著礫子,磨著他每一根神經。
墻上的鐘滴答滴答地走針,在昏暗的臥室里與浮漫著的沉悶氣息交織融合。
她鎖骨與脖頸連接出優(yōu)美的線條,秀發(fā)此時早已散地落在身后。
邊野指骨分明,chajin她柔軟烏黑的發(fā)絲里,緩緩收力,擰沉的眉頭像被平整鋪開的紙張舒展而開。
先前快要燒毀他的不甘與不得,一下子沒了尖銳的利刺,不再扎得他四處泛痛、血肉分離。
那些難熬的過去,囚困壓抑他許久的精神枷鎖終于從某處切斷,讓他能有余力去掙脫,去窺見一絲曙光。
外面夜色沉濃如墨,臥室里一片寂靜。
和男人的硬朗骨感不同,她像柔軟絲滑的綢緞,沒有骨頭似的。
邊野沉斂地低著眉眼,瞳眸像洶涌過后的海面,平靜安寧。和在飯桌上對她的冷厲不同,有種可以接近的錯覺。
他此刻離她這樣近,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如今含混著幾分熱意在鼻間流竄。
雖然還是沒什么情緒,可她隱約能感覺到一點那種籠罩在他周身的陰冷大霧在緩慢散去。
“等著。”他聲音低沉,這種時候有著難言的好聽。
姜梔愣了一下,回神才發(fā)現他已經起身,她真就乖乖坐在原地。
周遭安靜,一股淅淅瀝瀝的水聲隔著道門隱約傳來,落進耳鼓,姜梔原本褪去了大半紅意的面頰突然就燒起來,頓時有些坐立難安。
莫名的羞窘在xiong腔里四竄,她慌亂地眨了眨眼,鴕鳥似的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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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姜梔脫力似的靠在墻邊。
低眸望著自己的手,想到他侵略性的吻和發(fā)了瘋似的占有,還有那無法直視的場面與他長吁的氣息。
羞窘的同時,還有些出神。
他們現在這樣,算什么。
是該像正常的成年人那樣,忘掉今晚的一切,心照不宣的讓它過去嗎。
手機忽然響起,將她的思緒拉回來。
她摸出來一看,是個陌生號碼。
一瞬間,她想起賀為京那張臉,但這串號碼似曾相識。
屏了呼吸,姜梔猶豫著接通,隨時保持著警惕。
她沒說話,只等著對面出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