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熟悉的執(zhí)拗。
他也不再說什么,叮囑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后就和蘇明歆一道離開了。
走廊上變得很安靜。
姜梔緩緩伸手搭在玻璃上,眨眼間,一滴淚又掉下來。
很輕很輕地抽噎,像是壓抑許久后翻涌的浪潮。她試圖強(qiáng)忍,肩膀還是不住地聳動。
得知邊野出車禍后,一路趕來的宋言旭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這一幕,心里五味雜陳。
放輕了腳步走到重癥監(jiān)護(hù)室的玻璃墻外,他看向里面緊閉著雙眼插著管子的少年,沉沉咽了嗓子。
認(rèn)識野哥這么久,還是第一次看他躺在這種地方。
脆弱得不像他。
姜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,根本沒有意識到幾步之后的男生。
直到肩膀上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力道。
她愣了下,順著回頭。
少女眼眶紅得厲害,纖長細(xì)密的眼睫被淚水打shi凝結(jié)在一塊,白皙的臉上掛著還沒干透的淚漬。
我見猶憐的令人心碎。
“你——”還好嗎。
宋言旭本想寬慰寬慰,可看到她這副模樣,所有的寬慰都卡在了嗓子眼,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他收回手,遲疑了片刻才說:“妹妹,你要照顧好自己,”他抬眼瞥了眼里面的人,面色沉重,“你哭成這樣,野哥如果知道,會難受的。”
“他會醒過來的,野哥一向命大?!?/p>
姜梔回頭去看安安靜靜的少年,沒什么血色的嘴角勉強(qiáng)扯出一抹弧度,“嗯。”
會醒過來的。
她抬起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漬,呼吸間唇瓣發(fā)顫。
宋言旭看著她,心底嘆了口氣。
有些話是不能告訴她的。
譬如野哥上次被車擦到骨折,再比如這次,絕不會是個意外。
野哥開車向來很穩(wěn),事發(fā)現(xiàn)場的視頻他也看了,那個相撞的角度,如果不是人為是不會達(dá)到的。
唯一能干這事的,除了蘇明歆,他想不到第二個人。
現(xiàn)在能做的就是等,等野哥醒了,再給這件事一個結(jié)果。
姜梔沒再說話,安安靜靜地望著里面的人。
宋言旭站在旁邊,感覺到一股圍繞在她身上的悲傷,千言萬語都化作了沉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