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上一次,是前世爺爺奶奶去世后的葬禮后,她哭著趕回來,整個人撕心裂肺得像是要死掉。
她想進(jìn)去靈堂看看,卻被姜若瑜推搡地撞到桌子,額角磕紅了一大片。
“誰讓你回來的?你這個掃把星害死你爸媽還不夠,還害死了我爸媽,你怎么還有臉來?”
姜若瑜指著她的鼻子,斥責(zé)一道接一道,難聽的話狠狠扎在她傷口上。
“最該死的就是你,你快滾!這里不歡迎你!”
她被強行推出去,只能站在門口,看前來吊唁的人,沒人管她的死活,都勸她趕緊走,別在這兒繼續(xù)刺激她姑姑。
從那天起,她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了。
本就灰暗的人生像是被冰水徹底熄滅的蠟燭,潮shi得再也點不起來,沒有一點亮光。
看著安靜閉著眼的姜若瑜,她應(yīng)該高興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來打擾爺爺奶奶平靜的生活的,可為什么心底還是空落落的。
心口緩慢地發(fā)漲。
她沉了沉氣,把白布重新蓋上。
聯(lián)系了殯葬機構(gòu),姜梔走出了太平間,就坐在外面冰冷的長椅上等著。
頭頂熾亮的光照的身影鮮明。
片刻后,手機忽然響起,她回過神,看了眼,是邊野打來的視頻電話。
她愣了下,掛斷。
[有什么事打字就好,我不方便接。]
老破小樓下,邊野看著五樓唯獨黑暗的窗口,眉頭微擰。
現(xiàn)在才八點多,她不會睡這么早。
沒再回她消息,邊野打電話派人去查她下落。
得知姜梔在南市時,他愣了下。
確定她爺爺奶奶都在家,他上車踩下油門直奔南市。
找到她的時候,她就坐在殯儀館門口,旁邊還有個行李箱,纖瘦單薄的一個小姑娘,仰著腦袋看漆黑的夜空,一動不動。
什么也沒說,卻透出一股孤寂感。
“姜梔?!?/p>
他走過去,很溫和地喊了她一聲。
來的路上他已經(jīng)弄清楚她來南市的緣由,姜若瑜死得很突然但又在意料之中。
聽到聲音,她緩緩偏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