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。
怪不得那天晚上他走得那樣絕望。
她緊捏著掌心不讓自己發(fā)出聲音,纖長的眼睫毛早已被打shi的一綹一綹。
許久。
姜梔終于收拾好那些雜亂的情緒。
以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模樣重新回去。
進(jìn)了包廂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同事們走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三兩個也在收拾著準(zhǔn)備離開。
唯獨(dú)邊野安安靜靜趴在桌上。
老板看見她,趕緊把人叫過來,“小姜啊,邊總喝得太多,就交給你了,務(wù)必把人安全送回家啊?!?/p>
說著撈起公文包就走。
姜梔愣了一下,又見老板退了兩步到她身邊,一臉委以重任的模樣,拍了拍她肩膀,“好好照顧邊總,你可是公司的福星?!?/p>
她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,老板已經(jīng)醉醺醺地走了。
寬敞的包廂里,轉(zhuǎn)眼間就剩下她和邊野兩個人了。
他趴在桌上,有那么一瞬間像個孩子。
姜梔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,“邊總?”
趴在桌上的人沒有回應(yīng)也沒有動靜,像睡著了似的。
她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,“邊總,我送您回去吧?”
原以為還是跟剛剛一樣得不到回應(yīng),她正打算坐在邊上等他稍微清醒點(diǎn),就聽到他低沉微啞的嗓音:“不用?!?/p>
拒絕得果斷、冷淡。
姜梔眼睫輕動了下。
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倔強(qiáng),“老板的任務(wù),讓我送你安全到家?!?/p>
邊野沒喝醉,他只是太累了。
那種從心底深處翻卷著上來的疲倦。
他緩緩抬頭,熾亮的燈光下,眉目冷硬,瞳孔漆黑如墨,濃稠得像是要將人吞噬。
定定望了她一會兒,他忽然嗤了一聲,眼底溫度降至冰點(diǎn)。
從椅子上起來,邊野太陽穴突突地疼,他越過她往前,像是沒有看她一般,步子跨得很大。
姜梔站在原地一時沒動,但見他在椅子邊踉蹌了一下時,及時跟上伸手去扶。
“小心?!?/p>
她叮囑的聲音剛落下,手就被揮開。
攙扶的姿勢僵在半空中。
姜梔眼神黯淡一瞬,他厭惡她也是應(yīng)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