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神醫(yī)可在?”
她直接提及了君無憂,想來斷然不會讓我與她診脈的。
我想到此處,暗自笑了笑,君無憂啊君無憂,你也有如此難堪的時候,我便是想瞧瞧你要如何化解。
我扭頭看了一眼秦叔,我實則知曉君無憂今日在屋子里,可是正因如此,我更要裝作不知道,畢竟我此時若是將君無憂喊出來,怕是他見著了昭和郡主,會生我的氣。
“秦叔,今日無憂出去問診沒?”
我這般一問,秦叔卻不明就里道:“無憂在屋子里看著書,你尋他何事?”
聽到這話,我淡淡地笑道:“不是我找他,是昭和郡主?!?/p>
我如此一說,秦叔瞧了一眼昭和郡主,隨即身子一怔,怕是他還并不知曉,這昭和郡主對君無憂有念想,這番笑道:“不知郡主找無憂有何事,無憂平日里看書時,最忌別人打擾到他。”
我倒是沒有料到,秦叔竟沒有去喊君無憂出來,這會兒聽見秦叔如此一問,昭和郡主面色不善道:“本郡主尋君神醫(yī),自然是請他出來替本郡主診脈,難道你們還怕本郡主付不起診金不成?”
陡然聽到昭和郡主如此囂張傲慢的語氣,我方才想看好戲的心態(tài)全然沒有了。
“郡主自然不會付不起診金,只是郡主,秦叔是無憂身邊的老人了,他既說無憂看書時最忌別人打擾他,也請郡主見諒,我與秦叔二人都會診脈,倘若郡主不嫌棄……”
我話還未曾說完,昭和郡主便冷冷地打斷了我的話。
“你是個什么東西,說好聽了是君神醫(yī)的徒弟,本郡主方才來時,已然給過你面子了,如今你還敢妄自稱呼君神醫(yī)其名,本郡主便覺得好笑了,這世上哪有徒弟敢直呼師父大名的,想來你來無憂藥坊做君神醫(yī)的徒弟,定是另有目的!”
昭和郡主的意思,我自然聽得明白。
她不過就是見不得君無憂收了一個女弟子,這個女弟子定然對君無憂存著不軌的心思。
然而,我便真存了那樣的心思又如何,好歹我如今還是一個未及笄的少女,而她呢?她雖是郡主,不僅僅與宇文晉茍合在先,又曾入過漓王府,如今生了一個孩子之后,竟然還對君無憂產(chǎn)生那般心思……
思及此處,我便深覺昭和郡主這般的女子,真的是世間少有了。
我抬眼看著昭和郡主,未曾說話,一旁的秦叔卻見我受了委屈,走了過來。
“即便是郡主,也不該在無憂藥坊里放肆,你若是來瞧病,便好好的讓我們幫你診脈,若是故意來找麻煩的,請你離開?!?/p>
秦叔此番已然下了逐客令了,來無憂藥坊這么久,我還從未見秦叔發(fā)過脾氣呢,如今這恐怕還是頭一回。
許是昭和郡主以往在國公府中被寵慣了,如今聽見有人指責(zé)她,當(dāng)即也怒了起來。
“你個老東西,本郡主今日便是來找君神醫(yī)了,干你何事?”
我聽到昭和郡主竟然出口罵了秦叔,自然也動怒了。
對我和綺蘭來說,秦叔向來對我們都十分和善,他就像是個長輩,如今見到他受辱,我也忍不住了當(dāng)即便沖著昭和郡主說道:“你便是郡主又如何?無憂藥坊不是你的國公府,容不得你在這里放肆!”
我說罷,扭頭卻瞧見綺蘭正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拿著一把掃帚過來,想來綺蘭本是打算要來掃地的,思及此處,我氣沖沖地走到了綺蘭的跟前,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掃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