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此一說,我的身子猛然一怔。
是了,我差點忘記了,上一回在倚樓軒里,宇文晉曾讓我給她開過一個藥方,當(dāng)時我未曾想多少,按照安神的方子來,便在方子里寫了一味“人參”,而她看到我寫的方子時,面露詫異之色。
如今想來,我那“參”字怕是寫錯了。
可是那藥方當(dāng)時已經(jīng)交給了宇文晉身邊的小太監(jiān)手里,想來宇文晉自然不會注意到我的筆跡,那小太監(jiān)看著年紀(jì)輕輕,想來更不知曉了。
一般開藥的方子送去太醫(yī)院抓完藥,由太醫(yī)記完檔,便直接銷毀了,這么久過去了,那方子應(yīng)當(dāng)是沒有了的。
想到這里,我便想著與寧嬪來個死無對證。
“許是寧主子前些日子瞧錯了,奴婢一直便是這般寫的?!?/p>
我這般說,寧嬪卻細細地看著我,隨后說道:“你叫周凝,又寫著那樣的字,更甚至每每見你,我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,雖然我也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之言,但是自打三年前起,我便時時刻刻希望你能再活過來,為何,如今你就站在我的面前,為何不肯與我相認?”
我聽著寧嬪這一番話,心中甚驚,可是也覺得難受的厲害。
不過,在皇宮里這樣的地方,我最擔(dān)心的便是隔墻有耳,更甚至我在沒有弄清她待在宇文晉的身邊的目的是什么時,自然不會如此魯莽的便告訴她,我就是她當(dāng)年的主子周凝。
“寧主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,奴婢不明白?!?/p>
我不承認,而寧嬪卻一臉篤定地看著我。
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虛,可是一想到我進宮的目的,容不得有一點的閃失,當(dāng)即我便硬下了心腸。
“寧主子,云妃娘娘是遣奴婢來替您看診的,看完診,奴婢還得回云妃娘娘身邊伺候她去,還請寧主子伸出手來罷!”
我此番一說,寧嬪就這般死死地盯著我,她的眼睛紅了一圈,看著好似有眼淚快要落下。
我見她伸出了手來,細細診了診脈,這脈象倒是并無什么多大的問題,當(dāng)即我便隨意開了些滋補身子的方子,不過這方子上再寫到“參”字時,我刻意寫的又快又精準(zhǔn),寫完便交予了她。
相認
“寧主子,這藥方里的藥材都是一些普通的藥,您派人去太醫(yī)院抓方子,應(yīng)當(dāng)沒什么問題。”
我眼瞧著寧嬪將方子接了過去,便如此說了幾句。
隨后我便簡單收拾了一下,接著便道:“寧主子,奴婢該回清云宮了,云妃娘娘喝藥的時辰快到了,平日里都由奴婢檢查完了,云妃娘娘才喝的,我若是回去吃了,怕耽擱娘娘喝藥的時辰?!?/p>
我拿著慕容青鳳的身份來壓她,她自然不再多留我。
走出倚樓軒院門口,我方才微微松開了自己的手掌,這會兒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。
方才知曉寧嬪已然認出我來時,我自然緊張不已,卻又得表現(xiàn)出一副沉著的模樣來,此番,我總算是松了口氣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