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想來,原本整個后宮里也只有慕容青鳳能與她爭個一席之地,既然成了慕容青鳳身邊的宮女,便是我與月貴嬪沒什么沖突,周小憐也斷然不會放過我。
我方是跪了不多久,卻見瀾秋竟然又被門外的侍衛(wèi)給押了進來。
瀾秋一臉的憤恨,而周小憐則是微微看了她一眼,隨后冷道:“我瞧著清云宮一干人等當(dāng)真是要反了,本宮向來是后宮的一宮之主,如今不過是罰了你們的主子跪在地上默寫女戒,你們這些個賤婢竟想著跑出去搬救兵?”
聽到這番話,我忍不住多看了周小憐兩眼,是了,她可不是什么善茬,當(dāng)初琪貴人那事,怕是她太過失算了,如今她來清云宮是打定主意要懲罰清云宮上上下下的一干人等的,豈能當(dāng)真給我們機會出去尋救兵來壓制她?
瀾秋跪在慕容青鳳的身旁,小聲道:“對不起主子,是瀾秋無能?!?/p>
見此,慕容青鳳微微搖了搖頭,“無妨,我還能撐著?!?/p>
然而我在一旁見到慕容青鳳這般說,深感她不過只是硬撐,她本就懷有身孕身子容易疲乏,之前的身子雖然已然調(diào)理的差不多了,可到底是病去如抽絲,她又哪里能被周小憐如此折騰。
索性,我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氣,隨后抬眼看著周小憐道:“還請皇后娘娘開恩,您方才說云妃娘娘私自傳喚慕容太醫(yī)診脈,此事想來有些誤會罷了,還請皇后娘娘能夠傳喚慕容太醫(yī)前來親自與娘娘對質(zhì)才是!”
我這般一說,周小憐看著我一臉的冷漠。
“對質(zhì)?周凝,你可是云妃的貼身宮女,本宮可聽聞這些日子你顧著臉上的傷,卻未曾精心照料你家主子,如今又怎么這般篤定,她傳喚慕容太醫(yī)就不是為了診脈?”
我聽著周小憐這般問,當(dāng)即便道:“皇后娘娘,若是如此,云妃娘娘入宮三年,也只一次,皇上下了旨意傳喚了慕容太醫(yī)來與云妃娘娘診脈,當(dāng)初她何不私下里時常傳喚慕容太醫(yī)?且如今倚樓軒之事在后宮之中鬧的沸沸揚揚,便是云妃娘娘傳喚慕容太醫(yī),當(dāng)也不是為了診脈,而是為了查明事情的來龍去脈,皇后娘娘,當(dāng)初可是您親口答應(yīng)將此事交由云妃娘娘處理的!”
見我如此一說,周小憐卻嗤笑道:“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宮女,本宮知曉你是無憂藥坊出來了,君神醫(yī)對皇上有救命之恩,但即便如此,本宮可是這后宮的一宮之主,必不能讓你在此胡言亂語!來人,給本宮掌周凝的嘴!”
我陡然聽到周小憐如此一說,心中甚急,她此番難不成想來一個先斬后奏?
她是皇后娘娘,當(dāng)真是處罰了我,惹了皇上或者太后不高興,但是做也做了,他們不會因為一個宮女,而來降罪她一個皇后。
我這臉頰方才好些,哪里經(jīng)得起再被張嘴,且今日情形不同,周小憐這般狠毒之人,親自下旨,若我當(dāng)真被張嘴了,想來即便君無憂給我再多的良藥,也抹不去我臉上的傷疤了。
想到此處,我心中著急不已,一旁的慕容青鳳卻在此時停下了筆。
她抬眼看著周小憐隨后說道:“皇后娘娘,周凝可是臣妾身邊的宮女,便是教訓(xùn),還望皇后娘娘交予臣妾自己教訓(xùn)才是?!?/p>
我知曉慕容青鳳有意替我求情,不想周小憐卻冷冷一笑。
“你既管教宮女不善,本宮便親自幫你教導(dǎo),來人給本宮打!”
周小憐說罷,已然有兩個年紀(jì)稍大的嬤嬤走到了我的跟前,見此,我心中已然焦急不已。
指望慕容青鳳幫我求情,她此時已是自身難保,且她肚子里還懷著龍裔,我斷然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,可若是我當(dāng)真受了這些懲罰,怕是往后我的臉上當(dāng)真要留一輩子的傷疤了。
思及此處,我自然也坐不住了,伸手在袖中緊握著宇文漓曾交予我的玉佩,原本我想著這玉佩應(yīng)當(dāng)是用不著的,可是即便往后麻煩再大,我若是此時不用,怕是會后悔一輩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