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城兩條小胳膊耷拉在小短腿旁邊,小臉擱在她專用的小木頭書桌上,枕著那本不算薄的家規(guī),流著哈喇子睡得那個香。
徐將想了想那畫面,就笑了。
徐將給明城剝蝦,一只一只塞到明城碗里,塞著塞著就聽見明城低著頭,聲音悶悶的,“你自己吃,我吃不了那么多。”
徐將剝蝦的手頓住,心里空了下,聽見明城主動跟他說話,還沒細想,就看見自己碗里伸過來一只自己剛才剝得干凈的蝦仁。
心里想著明城這是不是還生氣,又見明城低著頭夾了只油光水亮的雞翅給他放在碗里。
徐將挑了挑眉,笑著看她,見她把他給她剝好的蝦仁吃光,心里說不開心是假的。
徐將眼角眉梢里快要溢出來的笑意,到現(xiàn)在也沒收回去。
明城被他看得不自在,輕飄飄地晲了徐將一眼,嬌俏著警告他收斂點。
徐將被她這一眼瞟得心都飛了,老老實實遷就她的窘迫和害臊。
當然,眼睛有自己的想法的時候,他也控制不太住罷了。
明城一向吃得少,今天已經(jīng)算是吃得多的了,等到覺得飽了,便放了筷子,去倒了杯水。
喝著水的明城,正準備去沙發(fā)上癱會兒,就看見幾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大咧咧地擺在茶幾上。
明城忽然覺得她家的茶幾都變貴了,扭過頭去看正在斯斯文文吃著飯的徐將,嘴角沒忍住一抽。
這男人還真是……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企圖。
徐將對明城的動向一向敏感,見明城轉頭看他,自然清楚明城在想什么,索性當看不見的,埋著頭扒飯好了。
明城看著徐將裝作沒看見她的樣子,瞇了瞇眼,也不管什么規(guī)矩不規(guī)矩的了。
那兩套化妝品還算正常,她沒去拆,伸手把化妝品旁邊的墨綠色盒子拆開,看著里面正圓的翡翠蛋面吊墜,水頭飽滿,被金色細鏈嵌著,精致得很。
她再不懂翡翠的行市,也能猜出來這項鏈估計比她的鈴鐺腳鏈要貴得多得多……得多。
徐將偷偷瞄著臉色比蛋面還綠的明城,一臉的一言難盡之后又去拆其他的,也不管。
反正讓他拿回去是不可能的,她要是舍得扔就隨便她扔,大不了他再送。
他掙錢不就為了給她花的。
另外兩個包裝盒子,一個里面裝的是茶葉,她不懂茶葉的行市,便去拆另一個,拆開之后……明城就不敢再碰了。
明城看著那套就連她個外行人都能看出品相極好的茶具。
她絕對不懷疑,自己要是不小心把這套茶具給摔了,她爸下一秒就能把她屁股打開花。
于是明城決定,離這套不知道哪個窯里出來的茶具遠遠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