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繡球和月季挪去后院兒,前院兒顯眼,正好栽連片的牡丹。
徐將咬著后槽牙,口不對心地抱怨自個兒親媽:“栽什么栽,你兒子都栽成這樣了,還栽什么破牡丹,沒良心的玩意兒有什么好看的,丑死了!”
聽見門鈴響的賀蘭,眼睛一亮,顧不上兒子的怨氣,撈起剛才拍過兒子的拖鞋,穿好,急忙小跑著去開了門。
果然,是她定的牡丹到了。
賀蘭眼睛里又冒桃心兒了,招呼花匠進來:“來啦,哎喲喲~不愧是花中之王,稀罕人兒的,放陽臺,我要好好打理打理?!?/p>
徐喬起身去看:“哇噻!趙粉、二喬、粉中冠、玉芙蓉、島錦、貴妃插翠、白神、八千代椿、旭港、桃紅翡翠、玉面桃花、酒醉楊妃……媽,你真把牡丹園搬家來了?”
她和她媽挑了一上午牡丹,品種名字她記得八九不離十。
徐喬指著其中十幾盆白色花朵,手指頭直抽抽:“媽,昆山夜光不是絕種了嗎?這得多少錢???”
手指頭邊抽著,邊給徐將科普:“哥哥哥,你看,白牡丹里最白的品種,它叫月宮花,也叫夜光白牡丹,和晚上的明城姐像不像?”
徐將沒挪眼,沉著聲音:“因為花瓣含磷,在月光下會晶瑩發(fā)光,比你沒良心的明城姐好看多了。”
徐喬絲毫沒給徐將留面子:“也是,明城姐的確在你面前不像這品種,她一般都是生氣,所以應該像變異的牡丹,比如……”
徐川看了眼生著氣依舊直了眼兒的兒子,硬生生憋住嘴角的嘲笑,起了身,也湊過去看。
“老婆,下本兒了啊,怪不得都說牡丹國色天香呢,品相不好的牡丹看著土,這些看著是不一樣哈,全是精品吧,花瓣都半透明了,真美。”
徐喬拽著徐將的襯衣,指著剛被搬進門的兩朵牡丹,驚喜的很。
“哥,你看這三朵變異的,其中一朵是漸變櫻粉色的御國之曜,都快透明了,這一朵那兒的老師都不知道品種,半透明的胭脂色,還有一朵暈染漸變的海棠紅色,這幾朵都好像明城姐。”
徐將垂著眸子睨她:“誰的主意?”
“這樣你就不用去外面看了嘛……”徐喬看了眼笑得特別開心的娘親,壓著聲音跟徐將打了小報告。
“咱媽想栽牡丹很久了,怕你不舒服,一直忍著,今兒上午見了明城姐的高糊照,徹底忍不住了。”
徐柔賞完了花,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走過來,拆徐將的臺:“裝什么啊,都直眼兒了?!闭f完白了他一眼才去吃飯。
徐喬跟徐將告狀:“我和媽還相中了一朵半透明的漸變朱櫻色牡丹,還有一朵銀紅暈染的,霧蒙蒙的,可好看了,他不賣!給再多錢也不賣,說是還沒研究出品種來!”
徐將一聽這話,便想起那沒良心的那副不情不愿的樣兒了,嘴角都透著不高興,話里有話地來了句:“不賣?那就搶,不吃軟還不吃硬了?”
不愿意開花就揍一頓,反正屁股開花也是開花。
徐喬壓著唇角的笑,也話里有話地回了徐將一句:“算了,這些花再好看也比不過那一朵啊,哥,你現(xiàn)在又不用看這些牡丹了?!?/p>
徐將聽完才把嘴角放平,轉身去餐桌埋頭干飯。
賀蘭把花匠送走,坐好準備吃飯,見徐將拿出手機打電話。
“最近我有事兒不去公司,沒事兒別找我,有事兒也別找我,上午讓你查的資料不用查了?!?/p>
還沒等徐將掛電話,對面立馬開了口:“徐總,最近是多久啊?”
徐將冷笑一聲:“不確定。”
小沒良心的心腸比石頭還硬,他有的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