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城跟肖堂打完招呼,又垂著眉眼彎著唇角跟肖堂的助理點(diǎn)頭打了招呼,還是端莊客氣,妥帖隨和的樣子。
作完禮后,看見肖堂的助理點(diǎn)頭回了禮,便收了視線,一眼都不多看,甚至視線都沒停留半秒,走向車廂后方,站定在徐將面前,舉起水杯。
“是不是渴了?剛才沒熱水了,水剛燒好,兌了涼白開,溫的,不燙?!?/p>
雖然跟客人打招呼的時候規(guī)矩禮貌,貌似還很歡迎的樣子,但很明顯,明城同志對新來的客人沒有絲毫興趣,也沒有半分好奇。
對獻(xiàn)愛心的好心人和周遭其他人,關(guān)心度為零的明城,眼里全是在車上蹲著的徐將,心里惦記的只有徐將是不是渴了,只顧著給自家男人補(bǔ)充水分。
即使長相出色的男人,站在豪車旁,西裝革履,一表人才。
即使此時的徐將,黑襯衫被脫掉,擱置在一邊,平時一塵不染的白t上已經(jīng)沾了灰塵,修長有力的手上全是塵土,原本干凈溫潤,相貌堂堂的人,現(xiàn)在滿頭的汗。
徐將眼里的冷和警惕,早在明城一眼都不多看肖堂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消失了。
看著面前只顧著自己渴不渴的人,低頭笑了下,還是像那天一樣,壓低身子和脖頸,去夠明城手里的茶缸杯子。
見明城翹著腳腳,抬著胳膊,舉著杯子,依舊盡自己全力,只為了讓自己喝水喝得輕松舒服一些,連姿勢都跟那天一模一樣。
徐將看著明城喝著水,喉嚨滾了幾下,帶著些許茶色的眼里,愛意和歡喜都要溢出來了。
還是面前的人,還是那雙明亮惑人的桃花眼,唯一不同的是,她眼底的情意不藏了。
他高興,又控制不住揚(yáng)了唇角,笑了下,還笑出了聲。
那天被她喂水,晚上她卻騙了他,直到今天,又被她喂了水,他再也不會被她騙了。
她心里只有他一個,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,他怎么可能會再被她騙?
明城自然知道徐將在笑什么,無非就是想起那天她喂他水的時候了,也忍不住笑了。
還是怕他嗆著,又輕聲囑咐,連聲音里都含了不自覺的傾心和鐘情:“慢點(diǎn),還有?!?/p>
徐將喉嚨還在滾著,唇角仍然揚(yáng)著,喝水的速度本來就故意放慢了,盯著明城對他才有的娥眉一笑,眼睛都舍不得挪開一下。
他突然覺得很幸運(yùn),也很驕傲,他心上人的眼里只有他。
徐將毫不懷疑,如果有一天他身無分文,狼狽不堪,容顏老去,她的眼里依舊只有他一人。
梁崢身邊的男老師,用手肘搗了搗看熱鬧的梁崢,看了眼依舊盯著徐將和明城的肖堂,使了個眼色,壓著聲音咬耳朵。
“明城不愧是方圓五百里之內(nèi)最歲月靜好的懶蛋,最與世無爭的「三不人員」,對啥都不關(guān)心、不好奇、不在意,這男人放哪兒都是搶手貨,這倒好,看都不看一眼。”
梁崢憋著笑:“她哪有那心思啊~光想著徐將是不是渴了去了,就算來了個外星人,她都懶得費(fèi)那力氣,還沒她的大胖餃子有吸引力呢?!?/p>
倆女老師偷瞄著光忙著喂水的明城,怎么看怎么乖,又瞄了眼周圍,差點(diǎn)笑出聲。
尤其是還沒畢業(yè)的女老師,憋笑憋得眼淚都出來了,用氣音八卦:“我真的快讓明城笑死了,那男的都直眼兒了,她跟瞎了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