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將的洗腦力度開到最大功率,聲音卻壓到最小:“做人要有內(nèi)涵,不要只看表面,要錢沒錢,要學(xué)歷沒學(xué)歷,要出息沒出息,要良心沒良心,整天除了發(fā)呆就是睡覺,什么也不會,說句貼心話都得現(xiàn)教?!?/p>
梁崢給徐將作保:“這是真心話?!?/p>
徐將別提多真心了:“你看笨的,連個車都不敢下,腿長有用嗎?爬個車廂還得踩凳子,再好看有什么用?抱著車門死活下不來,直撲棱,還得我去扛她下來?!?/p>
梁崢笑得歡實(shí):“沒用,打斷腿就更沒用了。”
徐將這苦算是訴不完了:“涂個指甲油、擦個身體乳都嫌累,還得我伺候,你能遭得了這罪?。棵刻焱砩隙嫉煤?,不哄就冷暴力,經(jīng)常性打人,還不給親,說翻臉就翻臉,是個人就受不了,你不是最不喜歡恃寵而驕的嗎?我這是為你好?!?/p>
圍著火堆的一圈人,不敢笑出聲,捂了嘴,還是沒忍住出了聲:“好的不學(xué),跟自己老婆學(xué)些有的沒的~”
肖堂陰陽怪氣:“照你這么說,我還得謝謝你?”
徐將毫不客氣:“也不用那么客氣,你要是實(shí)在想謝也成,把那塊地皮送我,我勉勉強(qiáng)強(qiáng)收下。”
肖堂白了他一眼:“我看是你中毒了。”
從屋里出來的明城,看著笑成豬叫的一堆人:“誰中毒了?”
梁崢指著徐將:“徐將?!?/p>
明城看著瞪自己的徐將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中毒了:“那趕緊去醫(yī)院啊?!?/p>
梁崢又指向肖堂:“說錯了,是肖總中毒了。”
明城默了默:“……小白去拿一下牛黃解毒丸?!闭f著便把手里的東西放到石桌上,坐下了。
差別待遇不要太明顯。
徐將把明城拉到自己懷里,看著明城身上的衣服,抿唇問道:“怎么才出來,換睡衣這么長時間?穿都穿了干嘛換?”
明城展示著自己新?lián)Q的睡衣:“我又去沖了個澡,涼快。”
停了笑的小白,直嘖嘖:“明城姐,你從哪找出來的麻袋?”
明城換了身米色亞麻背心和同色短褲,很薄的粗布麻衣,很舊的棉麻質(zhì)感,看著很柔軟,很肥大,連身形輪廓都看不出來。
“這件啊……這是我最胖的時候穿的睡衣,都快十年了,但是很舒服,一直沒舍得扔掉?!?/p>
徐將實(shí)在無奈,把腦袋埋進(jìn)明城懷里:“我的好媳婦兒,別換了,真的?!?/p>
明城委屈極了:“為什么?這是我最舊最破的衣服了,除了胳膊腿和脖子,什么都看不出來,就是個dama袋?!?/p>
徐將看著眼前穿著粗布麻衣的明城,素著一張小臉兒,及腰長發(fā)被風(fēng)一拂,墨色長眉顰著,唇色紅艷得厲害。
此時正忍著委屈,眼下也紅紅的,鼻頭也帶了紅色,小鵝蛋臉兒不知比身上的睡衣白了多少個度,穿著粗麻布衣也擋不住全身散的柔白光。
因?yàn)闆_澡,墨色長發(fā)發(fā)梢有些shi,風(fēng)一吹,嬌艷國色的牡丹,平時本就熠熠生輝,瑩潤通透,現(xiàn)在在夜里,又多了些淡淡的脆弱幽微。
為什么有人穿麻袋能穿出毫不費(fèi)力的艷壓感和出塵的易碎感?美得讓人醉了,心也碎了,在月光下夜游的牡丹,哪怕不回眸一笑,整個星河也都黯淡了。
徐將把人抱在懷里,拍著明城的背,順著她腦后的長發(fā),無聲笑了下:“我想和你穿情侶的嘛,你把衣服換了,這不就不是情侶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