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明城一向在徐將面前,在他們面前不顧及什么,可今天打從一進(jìn)卡座,明城出乎意料的大度,向一堆人點(diǎn)頭致歉打擾,禮貌端莊卻真誠,徐將別別扭扭生悶氣,不吭聲下明城的臉,明城也沒惱。
一番話看似把自己擺得低低的,一切以徐將為主,卻聽不出一絲卑微小家子氣,語氣里都是淡然的大方,不含討好的不卑不亢,最后一句更是直接讓徐將知道自己心疼他。
說來說去,只是因?yàn)榕滤饸鈦聿活欁约荷眢w,喝多傷了胃。
一顆心,全是為了徐將。
呵,他這向來的混不吝兄弟,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兒遇上這么個姑娘。
只可惜瞎吃醋吃昏了頭,又沒任何哄人經(jīng)驗(yàn),他絲毫不懷疑,徐將今天晚上要是把人放走了,明城出了這扇門做的第一件事,一準(zhǔn)兒是買最早的票走人。
明城從來不是什么逆來順受,沒主見,依靠別人的姑娘。
今天晚上該給徐將的面子,明城全給了,溫和妥帖,大大方方,出乎宋林風(fēng)和董三兒的預(yù)料,也出乎其他人的預(yù)料。
都說徐將鐵樹開花,連酒都不喝了,只顧著心上人的感受,恨不得摘星星給月亮,誰能想到這千年難遇的絕色美人兒會這樣?
有些男人身邊的女孩子,已經(jīng)開始磨牙了,剛才徐將低著頭莫名其妙問高跟鞋的時候,她們還以為這小姐姐會掉頭甩臉子走呢。
追妻火葬場的劇本,她們心里都寫完了呀,簡直恨鐵不成鋼?。⌒〗憬?,你這么美,你倒是支棱起來??!
明城始終大大方方的,勇氣也用盡了,淡淡起身,臉上也沒什么表情。
她該做的已經(jīng)做了,提醒的也提醒了,她想,是時候……該回家了。
徐將呼吸都停了,趕忙伸手緊緊攥著明城的胳膊。
他從未想過要什么面子,他從頭到尾,只是怕明城不愛他而已,他自從遇見她,每一天都在患得患失,蕭惟的出現(xiàn),他的患得患失被放大,大到他根本忽視不了。
明城多怕受傷,多沒安全感,他從一開始就知道,可他卻因?yàn)樽约旱幕嫉没际?,沖她失控,不管不顧的傷害她,把她的安全感踩在腳下。
他一直以為明城不夠愛他,以為她總是足夠冷靜,總是體諒,總是不愛對他生氣,不愛吃醋。
可今天晚上,明城做的一切告訴他,明明白白告訴他,她愿意為他低到塵埃里。
她心里有他的。
她一直向著他。
她一直在以她的方式對他好。
“別走!”徐將嗓子啞得厲害。
明城見他牽住她,回頭看他,他眼底的黑眼圈有點(diǎn)明顯,這才幾天時間啊,怎么好像瘦了。
徐將拉著明城在他身邊坐下,剛一坐下,徐將就感覺自己腦子“嗡”了一下,再回過神來時已經(jīng)說不出話來了,也不知該說什么。
這時,董三兒請的一位女歌手邁著步子過來了,明城知道她,她叫方潔。
“喲,徐少,我給你唱了首歌的功夫,旁邊位置上就有人了?”
明城抬起頭來看她,又看了看徐將,咽下喉嚨里的澀,開了口:“需要我倒位置嗎?”
徐將沒說話。
見徐將不語,方潔一邊嘴角翹起,成竹在xiong開了口:“還不走?屬狗皮膏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