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琮寅:“是袁姨母的兒媳家——閔州節(jié)度使,私下里做了海外的貿(mào)易,后頭還靠著吳地的皇商,總之是萬分可靠,閑兒放心便是,袁姨母的意思是手頭幾個錢放著也是白放,不如讓它們生些利息,何樂不為,你說呢,閑兒?”
趙琮寅也是經(jīng)過考量的,這事背后依仗的靠山穩(wěn)當,確實值得投入,并不是盲目跟風(fēng)。
花閑難為地說:“三爺,你也知道的,我的銀錢全借給了父王和母親,所剩不多了,不過爺要我哪有不愿意的?”
花閑父親花參道是江浙布政使,母親祖上原是有積累的。兩人只得這一女,所積累之物幾乎全給了她這女兒。
花閑和趙琮寅雙方父母在他們還年幼時便為他們定下了婚約。
花閑母親在多年前便已仙逝離花閑而去,花閑父親花參道這些年亦病重,半是嫁女半是托孤地送花閑出嫁了。
因為是遠嫁,花閑無法再管理老家的那些田莊、鋪子?;▍⒌辣惆堰@些財產(chǎn)變賣了,換成金銀和銀票讓她全數(shù)帶走了。
花閑明面上的嫁妝有十五萬兩,可以說是巨富了。要知道普通農(nóng)家一年才花幾兩銀子。兩三千銀兩有背景關(guān)系便能在長安城捐個不錯的官職。
三個月前,花參道病逝。之后,秦王私下里找她借了十萬兩,并要她不準聲張。
秦王、秦王妃說得好聽,說花閑如今是他們秦王府的人,和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這銀子只是暫時借給他們周轉(zhuǎn)一二,過不了多久便還她,還承諾日后會給她利錢。
花閑能不借嗎?她如今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,像蒲柳一般系在秦王這條船上生存。識相的就舍棄錢財,圖個安穩(wěn)渡命。
什么情況,趙琮寅能不清楚?只說:“閑兒,你放心,這錢日后我一定百倍還你……”
趙琮寅手中錢不多,畢竟他們秦王府在天子腳下,群狼環(huán)繞,秦王一直都是以閑散無為的形象出現(xiàn)。
趙琮寅作為閑散王爺眾多兒子的一個,手中的錢著實有限,但他卻是個有野心的,用錢的地方太多了,哪里會嫌多?
花閑:“三爺,你我夫妻一體,我的就是你的,何必算這么清楚,我讓阿寶取給你。”她有求于他。
趙琮寅很感動,柔聲說:“閑兒,你還缺什么?我都買給你?!?/p>
花閑拿著帕子拭淚假哭,也不計較這些:“三爺,你對我可真好,只怪我的身子不爭氣,我心中難過,日后恐怕無法長久陪在三爺身邊,就連這長安城也無緣欣賞一回。”
秦王府的女眷極少出府,和宮里頭的妃子們差不多。更是不可能會允許女眷上街拋頭露面的。
花閑想出門,必須經(jīng)過秦王妃的同意。她是遠嫁,在長安府里沒有親人亦沒有朋友,她是沒有理由出門的。
趙琮寅聽她這么說,很爽快地答應(yīng)了,規(guī)矩是死的人是活的,花閑好不容易想出去散散心,他哪有不允。到時母妃那里,他讓她罵罵就好了。
趙琮寅道:“不準說喪氣的話,我要你長命百歲地陪著我,過幾日我得空就帶你去長安城轉(zhuǎn)轉(zhuǎn),去長安城最大的琉璃樓買首飾?!?/p>
花閑擠著眼淚感激道:“爺,你對我真好!”
趙琮寅又安慰了花閑一會兒?;ㄩe漸漸也回轉(zhuǎn)了,不再哭泣,和趙琮寅約定好了兩日后出發(fā)。
花閑唇色是淡粉色,她膚色白得透明,一點粉亦顯眼。趙琮寅卻覺得再上些朱色的口脂定更嫵媚,便道:“閑兒,怎么不上些胭脂,我?guī)湍憧珊???/p>
花閑咳了幾聲,“三爺,我用不得那些。”
趙琮寅又和花閑說了一會兒話,她身上有種甜甜的冷香,很是誘人,他在別處從未聞過,便想摟著她親近一二。
花閑劇烈地咳了起來,“三爺請回吧,過了病氣就是我的罪過了?!鼻赝蹂奶蹆鹤?,萬一過了她的病氣,定會派嬤嬤教她規(guī)矩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