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一會兒,殷真經(jīng)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,她提燈看了看,不由讓人膽寒,那樣的眼神,好像變了一個人,好似極夜鏖戰(zhàn)的孤狼。
花閑問:“你沒事吧?”
殷真經(jīng)搖搖頭,沒說話。坐在了地上。
花閑便走到花前,捧著玉珠果,把它拔了下來,又折回身,走到殷真經(jīng)跟前。
花閑從包袱里抽取一條錦帕,鋪在地上,坐在殷真經(jīng)對面,她手中的果實沉甸甸的,有她手掌這般大,長得像桃子又像梨,玉白色的,聞著有一股清香。是夢中玉珠果的樣子。
花閑:“你有刀嗎?”分他一半吧。
殷真經(jīng)好似才緩過勁:“我沒有,主人,我好怕?!?/p>
花閑:“別怕,有我在,你應該帶一把刀在身上防身。”
殷真經(jīng)能夠夜視,看得真切,花閑捧著果子的樣子真可愛,就像年畫上畫的一樣,仙童捧著仙桃。
殷真經(jīng):“好的,我下次帶?!?/p>
花閑:“我們找把刀,我分你一半?!?/p>
殷真經(jīng):“我不吃,主人你吃吧。”
花閑:“你必須吃。”他渾身血淋淋的,像受了重傷,她怎么能吃獨食呢。
殷真經(jīng):“我不愛吃果子?!?/p>
花閑:“你不吃我也不吃,不如扔了?!?/p>
買布
花閑非要殷真經(jīng)吃,舉起手就要把果子扔了。
殷真經(jīng)嚇得連忙哄住她,百般應了。
也不用刀了,前面是一條小河,殷真經(jīng)在河邊洗干凈手,徒手把果子掰成兩半,一大一小很明顯,大的自然給了花閑。
兩人坐在河邊分吃果子,月色很好,果子很甜,咬下去口齒生津,清香撲鼻,花閑吃得很慢,似在品嘗,聽著蛙鳴蟬和,倒也愜意。
殷真經(jīng)三下五除二地把果子吃了,傻乎乎地笑著:“好吃,好吃……”又小心翼翼地看著花閑,月色暗暗,他的視力卻好得出奇,竟連她淡粉指尖沾染了點果汁都看得真切,他從未這樣快樂,飛向云端也不過如此。
花閑發(fā)覺了他的視線,只覺得他像從一只狼變成了大狗,有些憨氣,蹙眉:“你不去處理傷口,傻呆著做什么?”
銀月倒映在河中,花閑吃完了,掬了一捧水,水光立馬碎成了無數(shù)瓣。
她仔細地洗干凈手,從背包里取出一套男裝,讓殷真經(jīng)去洗干凈換了,否則等會怎么背她?這些都是她提前準備好的。
這男裝是她親手做的,她呆在院中又沒法去買。
她在做的時候,旁人都以為是在給趙琮寅做呢,也沒人懷疑她。
“你先不要穿上衣,清洗干凈,等會兒我?guī)湍闵纤??!被ㄩe說道。
殷真經(jīng)走到水草茂盛處,褪了衣裳沉入河水,河水很冰冷,但他卻覺得很舒服,冷得剛剛好。這果子果然奇特,他的傷口已不再流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