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一點一點積累的越來越厚的符箓實在讓人心滿意足,好像一個省吃儉用的守財奴,光是看著這些就干勁十足。
她要多畫一些小火焰符,爭取把皇帝邪惡的老巢炸個稀爛。
還要畫一些小輕身符、小隱身符、小治療符、小水盾符,好讓朱離他們有個保命手段,如果可以安然無恙地出了這皇宮,她多希望能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,和阿寶一塊兒,重新開始簡單的生活。
她每每想再畫一張小儲物符留給朱離,但總是失敗,每種符箓的構(gòu)圖都十分復雜,且毫不相似。里面像繁星一樣的紋路,錯了一條就是滿盤皆輸。
她幾次提筆畫小儲物,畫不到一半,就覺得心力枯脆,難以為繼,幾乎無法忍耐地漲紅了猛咳了起來,目赤筋浮久久難以平息。
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,她都不清楚為什么。
她在這里過得并不比在秦王府差,吃得好,心情也平和寧靜,朱離還帶過很多太醫(yī)來為她調(diào)養(yǎng),雖然都不行。
記得兒時,有個癩頭和尚為她算命,說她這輩子活不過十七歲,她父親聽了很慌張,便問癩頭和尚可有破解之法。
癩頭和尚嬉皮笑臉地說,沒有。
莫非她真像那個瘋和尚所說,活不過十七。
她之前吃了玉珠果,身子好了一些,但連日來一直畫符,十分消耗心神氣血,又更糟糕了。
上好的徽墨,把空白的符箓放在平鋪的宣紙上,一陣清香撲來。
反正人總是要死的,其實也沒什么。
門開了,朱離端著餐盤回來了。
見花閑起身了,他加快了腳步,把餐盤放好,走到塌前,坐在沿邊。
“小姐,您怎么起了,會不會冷?有沒有著涼?”
“咳咳,沒有,你放的那些都還是熱的呢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