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朱離實在受不了了,快要暴走,孔修都在他耳邊神神叨叨地說:“你老實一點,花閑就過得好,她現(xiàn)在是圣上的愛妃,圣上寵她呢。如果你不老實,恐怕圣上會遷怒他?!?/p>
是嗎?朱離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,望著窗外,想看到點什么,可這個房間的窗戶是假的,透不進一點光,他什么也看不見,只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。
他就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拆的稀巴爛。琵琶鎖從他身上穿了又穿。四肢也被拆了又裝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。血也不知被抽了幾大缸。
孔修常狂熱地看著他,癡迷地說:“真是了不起啊!這樣還能活,多么了不起的力量”
朱離感到力量一點點的從身體流失,慢慢的都抬不起頭。
漸漸的,他好像在地牢里過了幾百年,昏昏沉沉,每日鉆心的痛折磨得他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幻覺,鼻尖似乎聞到一股清香,再睜開眼,竟然站在了桂花樹下,樹下的人對頭回頭一笑,甜甜地喚他,“阿離?!?/p>
我在呢。我在這,不要走。
我在這,來接我嗎?
不要走……
不要走……
不!
桂花樹消失了,變成血紅一片,樹下人的掉進了深淵……
“你竟然哭了?!?/p>
耳邊響起一個討人厭的聲音,是孔修。
孔修手指接住了垂著頭、生死不明的朱離的眼淚,“你想到了什么,居然哭了,今天可是個大好日子,花閑的封妃典禮,你要開開心心地才對?!?/p>
朱離冷冷地看著孔修。
孔修把手中的淚在朱離身上揩了揩,再探進朱離衣襟,摸到一柄金釵。孔修早知道朱離身上藏了金釵,也猜應是花閑所贈,但他礙于朱離容易暴亂,一直不敢拿走,而如今朱離在多日折磨下,力量大不如前,已是喪家之犬,孔修才敢挑釁。
朱離:“還給我?!彼穆曇衾涞孟癖粯?。
孔修咯咯笑起來:“不還你,又怎樣?”
朱離手臂一動,粗大的鐵鏈坑坑作響,穿過xiong膛的部分,傷口從不見好,藍盈盈的傷可見骨,不過是困獸之斗。疼痛他已習以為常,可怕的是他竟一點力氣也沒了。
狠毒
明日就是花閑的封妃大典,一蹴而就,一上來就封貴妃,封號為“殊”,意為獨有。朝臣多有不滿,趙琮寅力排眾議,旁人如何諫言,他一概不聽。趙琮寅登基之后十分鐵血,性子也越發(fā)怪異,眾人噤若寒蟬。但平靜之下卻暗涌流動。
花閑對什么貴妃的,一點感覺也沒有。趙琮寅答應他,在封妃大典前會讓她見殷真經(jīng)和朱離一面。她才點頭同意配合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