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離忙道:“咱們又出不去,只能扔在墻外,這樣豈不是更明顯嗎?萬一碎了怎么辦?您吃了吧,殷大哥說它補得很,您吃得的?!?/p>
花閑想想也是
,萬一碎了怎么辦?不如讓朱離吃了。她的小儲物符里不能放活物,但藏這些蛋殼應(yīng)該是沒有問題的。
花閑:“你確定這真的能吃?如果能,你自己吃吧。”
朱離又說了一些,花閑始終懶洋洋。
她轉(zhuǎn)眼瞧,朱離竟然直接把蛋放在火盆上烤了,天氣冷了,屋里還留著炭火,并不旺,上頭全是白灰。
只見朱離用火箸波了撥白灰,又新添了一些細(xì)炭。把蛋放在正中間烤著。
花閑不想吃,隨他怎么弄,靠在一邊,看起手中的圖紙來,這是殷真經(jīng)走之前留下的皇宮布局圖,上面畫著各個宮殿的位置,雖然上頭沒有各個區(qū)域的兵力分布,但對她來說還是很有用的。
連朱離都站過來看了好一會兒。
花閑琢磨著,她有逃跑的機會嗎?既然她對皇帝來說是有用的,那皇帝會用什么方式來監(jiān)視她呢?
天黑了,她從前晚上并不用膳,但朱離總會問她餓不餓,現(xiàn)在朱離又問,花閑便讓他下碗面條,她喝點熱湯,簡單吃幾口便行了。
朱離把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小幾上,讓她坐在榻上吃,雪白的面條上灑在細(xì)碎的蔥花,看著清爽,香氣又可人,花閑便動筷子慢慢吃了起來。
她的眼睛看著朱離,他侍候完她,就去伺候那顆蛋了,她見他把那顆蛋撥下來,用布包著,拿起在桌沿敲了敲,好像有些硬,他又晃了晃,神色有些訝異,接著用力敲了敲蛋,紋絲不動。
這碗面不知是用什么吊的湯底,頗為鮮美,里頭澆上了些許切碎的生菜、豆干、酸筍,十分開胃?;ㄩe吃著面,看著朱離,心里十分好奇,這蛋為什么不會碎?
朱離看著花閑,似乎是在尋求她的意見。
她咽下口中的面,道:“狠狠敲一敲。”
朱離狠狠敲了敲,還是沒有動靜。
花閑:“……”別問她,她也不知道怎么辦。
朱離又用了幾回武力,無用,遂又把它放回火上烤了。
這都烤了幾個時辰了吧,花閑想。
她吃完面條,下來圍著這顆蛋走了幾圈,甚至不信邪地認(rèn)為朱離手上無力,自己拿了小錘子,敲了它三下,又敲了它四下,又把它從火坑上扒拉下來,放在地上砸了加下。
一顆毫無反應(yīng)的蛋,也許只是一顆石頭,只不過長得有些像蛋。她想。
等她洗漱完,躺進了被窩,朱離還守著那顆蛋呢,他甚至把被褥都搬過來了,想要徹夜守著這顆蛋,這執(zhí)著的性子。
本來朱離說要把蛋和火盆一起搬出去,免得打擾花閑的睡眠。
花閑沒同意,這蛋來路不明,萬一晚上又有來突然搜查的人,她怕朱離一個人應(yīng)付不過來。
花閑在床上睡,朱離在榻上睡。
朱離要吹燈了,只讓火坑繼續(xù)微弱地?zé)?,“小姐,你快睡吧。”他半個身子已經(jīng)坐進了被窩里,傾著身子吹掉了小幾上的油燈。
吹了燈,屋子里好像又安靜了幾分。
花閑:“阿離,外頭是不是又下雪了?!?/p>
朱離躺著的榻就在一扇小窗下,他掀開一點兒窗,看了看外面,外頭飄著大雪,北風(fēng)呼嘯,但竟還有少許詭異的烏鴉在外頭盤旋。
漆黑一片,只有烏鴉的眼睛是血紅的,朱離看著烏鴉,烏鴉好像立馬就凝視他,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外頭眾多的紅眼睛,啪的一聲關(guān)了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