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庸又道:“巧的是殷真經(jīng)、朱離竟然都對你的花閑動了情?!闭Z氣中帶著惡意的促狹輕笑,想仔細看清楚趙琮寅的表情,見他神色如常,但又眼中帶火,知他是生氣的表現(xiàn),不覺笑得更開心了。
魏庸話鋒一轉(zhuǎn):“造物主何其荒謬,把他們鑄就得如此強大!卻讓他們成為一個可笑、可悲的情種!不過,這對我們來說卻很好,他們有了致命的弱點,就能輕而易舉地被挾制。少年人的感情是這樣,頭一回太過熾熱的話,往往會失了分寸,慌了手腳。老夫年少時,何曾不是如此。不過等著年紀漸長,就會知道感情是最飄渺的事,轉(zhuǎn)瞬即逝,何其可笑可戲,只有手中的力量和權(quán)利才是唯一?!?/p>
“如果,你的小妻子用得好的話,會是你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。”
趙琮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,原來如此。
一柱香后。
趙琮寅悄悄地離開了地宮。
翌日清晨,有老宮女來倒恭桶,朱離把人打暈藏了起來。
再開始幫花閑裝扮。
花閑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朱離貼上了一層奇怪的皮,讓人很難受,他小心翼翼地用巾帕托住她的手,盡量不再去觸碰她。
當(dāng)她照銅鏡時卻發(fā)現(xiàn),真的是個老嫗的模樣。戴上假發(fā),換了衣服后,她佝僂著背走,還真像那位老宮女。
朱離仔細小心幫她裝扮好,檢查了又檢查,輕聲說:“小姐您聰慧過人,出去時只要膽大鎮(zhèn)定一定不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”這次易容,他提前做了很長的準備,可以說如火純青,只是從外表看,完全沒有問題。
這次分別后,不知什么時候能再見,還能不能再見。朱離有些繾綣,不舍得放開手,可越遲疑越貪戀,他強壓著狠下心不再多看。
花閑見他神色冷淡,雖自己心中有千言萬語,也不知從何開口。她把符箓?cè)剂粝陆o了朱離,悄悄地壓在梳妝盒里。
天剛破曉,露出肚皮,院子里很安靜,院子里的其他姑娘最近被餓得夠嗆,一個個奄奄一息,絲毫沒有力氣作妖。
朱離把花閑送到院門口,看了看外頭,這個時辰外頭的侍衛(wèi)雖多,卻沒有難對付的。
花閑要扮演的是一個啞婆,她駝著背,推著糞車,慢慢地跟在前頭的太監(jiān),從廊道穿行,迎著著兩邊侍衛(wèi)審視的注目禮,緩緩前行。
“慢著!”
花閑心道糟糕,聽著聲音,像是錦衣衛(wèi)的匡元。她不敢抬頭,只用余光瞟了瞟。果然見匡元大搖大擺地迎面走來,后面還跟著一隊人馬。
花閑停下腳步,閃到一邊,顫顫巍巍地扮演著老啞婆。
匡元——蕭喻之,眼神很銳利,睥睨而下:“什么人?”
花閑前頭的老太監(jiān)趕忙回答:“回大人的話,奴才是倒恭桶的?!?/p>
蕭喻之:“把恭桶打開?!?/p>
老太監(jiān)害怕道:“不敢不聽大人的命令,只是桶內(nèi)污穢,恐污了大人的眼?!?/p>
蕭喻之后面的一個下屬道:“讓你打開你就打開,費什么話!”
老太監(jiān)只得把恭桶打開。蕭喻之的手下捂鼻檢查了一番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,準備放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