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小白逶迤爬上了花閑的手,朱離拿出一方帕子,把小白拎了起來,道:“它冰似的,仔細凍了手?!?/p>
不顧小白的抗議,用帕子包住了它再給花閑玩。
花閑把帕子打開,讓小白的腦袋伸出來,夾了碟子里的生肉,投喂它。
她有些懷疑朱離的話,畢竟她從未聽他說過,也未見過他有什么秘術。
如果可以,她希望殷真經可以把朱離平安帶走,可惜殷真經最近都了無音訊。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罰。
朱離好像知道她的心思,道:“我不會和殷真經走的,要走咱們一起走?!?/p>
花閑:“你……阿離,你要聽話,我還不能走……”
朱離:“為何不能走,到時咱們說服殷真經把皇帝煉藥的地方毀了便是,您何必留這,您留在這,我哪都不去?!?/p>
花閑:“殷真經都不知如何了……”
朱離:“您放心吧,他不會有事的?!泵驳煤?。
·
還真的,過了幾日,一個夜里,殷真經憑空又冒了出來。他要去皇宮里探個究竟。
花閑要跟他一塊去。她有符箓。其他二人皆不同意?;ㄩe軟磨硬泡下,二人實在拿她沒辦法。
臨走前,朱離道:“當心。”
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,朱離也隱到了黑暗中,消失不見。
·
殷真經做過功課,對宮里的地形還是頗為熟悉的,再加上他身法卓絕,落地無聲,宛若黑貓,在這夜里實在讓人難以察覺。
兩人穿的都是黑色的夜行衣,冬日夜里的風涼涼的,花閑心里緊張,外冷內熱,強忍著不敢咳嗽。
殷真經有所察覺,但下頭都是來往的侍衛(wèi),亦不好隨意出聲,只盡量地往高處跳,皇城中的屋頂全是敞亮的,并沒有什么遮掩之處。
殷真經盡量走快一些,找了一處還算隱蔽的地方,把花閑輕輕放了下來。
然后轉身蹲在她跟前,問道:“還好嗎?”
殷真經身材高大,倒顯得跟前的花閑像只小兔子一般。
花閑憋得紅了臉,趕緊從小儲物符拿出藥品含了幾個,又拿出小玉瓶喝了幾口水,還是忍不住,只得把臉深深地埋在衣袖下,顫抖地亂咳一通,盡量不發(fā)出聲音。
這樣咳,殷真經看著難受,恨不得咳的是他。一時也不知怎么辦,只能用虎口給她慢慢的、輕輕地順順背。花閑實在嬌弱,果真如朱離講的那般,身子不好需要進補,他應當去哪里備些靈丹妙藥的才是。不似他,粗人一個,不管什么環(huán)境,都無大礙,隨便硬抗。
一輪詭異的紅月當空,細小如蚊的咳嗽聲。
自從紅月之后,人們都鮮少夜間出門了,長安城的非正常死亡案件的狀碟多如雪花,堆滿了各司的案頭。
殷真經每日幾乎是起的比雞早,睡的比狗晚。
他盡可能地幫花閑擋擋北風,好在他夠寬敞,花閑又夠嬌小,竟也被他擋了八九分的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