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雙手手臂七只血紅的眼睛全都睜開了,吊詭又好奇地看著周圍,好像是來自異域的獨立靈魂。
可是真的好疼,睜一只眼,他全身就像被抽干碾碎,睜開七只,他的靈魂都在顫抖、變形。
好餓,他埋在怪譎的身上,吸食他們的靈魂。
餓到極點,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,像野獸一樣在進食,完全忘記了昔日的克制。真的好舒服,他每吃一只,便拔出身上拔一只箭,血窟窿神奇在愈合。
當背著棺材板般大刀的欒儀跳到了屋頂上就看見這樣一幕:
一個少年躬著背脊,從怪譎身體里抽出半透明的粘液,瘋狂的吞咽,他的手細而修長,飄蕩蕩的衣袖露出古怪的紅眼睛,他的面具推到了額頭,露出一張清秀昳麗的臉。
瘦弱的欒儀蹲在那,清涼喜悅的眼睛眨了眨,道:“是你。”他認得他,這是西五所的“小丫鬟”。他不會認錯的。
朱離很不耐煩,憑著唯一的一絲理智抬起了頭:真是陰魂不散。
欒儀嘖了一聲,突然笑得興奮、瘋癲、快樂,揮出刀便砍向朱離。
欒儀的棺材刀又快又猛,斬在朱離站的地方,像砍豆腐一樣把地砸得粉碎。
朱離輕飄飄地躲著欒儀的刀,欒儀力氣簡直像洪荒巨獸,還越砍越有勁。
朱離想消耗他的力氣,躲避著他的鋒芒。
欒儀:“哈哈哈哈哈,別跑??!我現(xiàn)在才知道你身上的氣味是什么了?!?/p>
欒儀實在可怕,飛舞著優(yōu)美的刀舞,舉重若輕,破壞力之強觸目驚心,所到之處一片粉碎。
朱離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向后彎腰躲了他的刀鋒。
欒儀瞬息連劈數(shù)刀,朱離輕輕一躍,一腳獨立踩在他的刀面上,短暫的靜止,兩人力氣的較勁。
欒儀見對手愈強愈興奮、俞開心,好像碰見的是什么玩具,眼里燃燒的火焰,讓朱離心煩,真的沒見過這么煩的人,瘋狗一般。
朱離連踢刀面兩下,閃避開來,向黑夜中跑去。
欒儀緊追不舍,兩人一前一后,跑進了漆黑的深淵。
懷疑
靜心是被冷醒的,天微微涼,她凍得不行,脖子也疼,好像被什么打了一樣,頭都不敢亂轉(zhuǎn),她做賊心虛地朝四周看了看,又哆哆嗦嗦地回到了房間。
同房的靜智已經(jīng)醒了,她們從前要做早課,習慣早起了,她嘟嘟囔囔地問了聲:“大清早的,你到做什么?”
靜心:“我到小解?!?/p>
靜智沒有再問,埋頭又縮到棉被里繼續(xù)睡。
靜心瞧瞧地從抽屜里拿出小鏡子,就著微弱的晨光,歪頭看了看自己的脖頸,“嘶”,好疼,好像青了一塊,還有些腫。
她明明記得昨日臨睡前去凈手,好像隱約聽到花閑房中有人聲,像男子的聲音,后來她回到房中睡下,實在百般好奇撓心,怎么也睡不著,翻來覆去,最后還是爬了起來又摸到花閑房下偷聽。"